配圖中，謝一揚淺笑著為工人代表發放“新年紅包”，背景裡極新的廠房標語鮮明是——“鼎新開放的東風沐浴工人階層”。

謝一揚慢條斯理地翻開檔案夾：“劉廠長，您兒子客歲調用公款炒期貨虧了八十萬，用的是廠裡高爐維修費吧？”投影儀突然亮起，銀行流水和賭場監控截圖刺得劉大柱踉蹌後退。

漢正街的晨霧還未散儘，謝一揚站在揚帆個人頂樓，指尖摩挲著昨夜從日本貨輪截獲的光刻機圖紙。窗外，長江水裹挾著碎冰奔湧向東，像極了眼下暗潮湧動的局勢——“最後一戰”的號角已經吹響。

非常鐘後，女人被銬在暖氣片上。謝一揚蹲下身，用她的紅星徽章劃開她臉頰：“誰派你來的？鄭國勤？還是……周明遠？”

“成心機。”他撥通電話，“王磊，去查查紅星幫和移民辦的乾係。”

鏽跡斑斑的“工人階層是國度仆人”橫幅下，謝一揚西裝筆挺地走上主席台，台下三千雙眼睛死死盯著他——有氣憤的、麻痹的，更多的是絕望的。老廠長劉大柱攥著話筒的手青筋暴起：“謝老闆，廠子能夠賣，但工人們的飯碗不能砸！”

“謝總，冶金局的批文下來了。”法務總監趙明排闥而入，遞上一份蓋著紅頭印章的檔案，“江城鋼鐵廠改製計劃……‘零元收買’，但前提是承接統統職工安設。”

而報紙未拍到的角落，法務總監正將一箱職工抗議錄相帶沉入長江。江底，1993年那批“被精力病”的移民墓碑模糊可見。

深夜，鋼廠檔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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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燒燬3號船埠。

次日，《湖北日報》頭版：

上午十點，江城鋼鐵廠會堂。

1994年2月15日，武漢，陰

會場騷動中，一個穿工裝的中年女人俄然衝下台：“我男人為廠子累出肺癌，你們連醫藥費都——”話音未落，兩名保安已將她拖走。謝一揚瞥見女人衣領上的紅星幫徽記，眯了眯眼。

俄然，探照燈扯破夜幕！海關緝私艇包抄船埠，喇叭裡傳來老魏的吼怒：“謝一揚！你涉嫌私運——”

謝一揚輕笑一聲，鋼筆尖在“職工”二字上重重一劃：“三千個拖油瓶？周明遠倒是會給我塞爛攤子。”他回身將檔案扔進碎紙機，金屬齒輪絞碎紙頁的聲響如同咀嚼骨肉，“奉告周局長，我要的是淨殼，不是慈悲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