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海麵被濃霧裹挾,月光在霧氣的折射下泛出詭異的青灰色。謝一揚站在“揚帆9號”工程船的船麵上,指尖夾著一份剛拆封的檢測陳述,紙頁在鹹腥的海風中簌簌作響。
1.輻射的狂歡
3.死魚的葬禮
而在海底30米處,放射性礦渣正跟著洋流分散。一條畸形的海鰻鑽過沉船裂縫,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收回幽藍的光。
傍晚,唐家灣漁港。
“這絕對是赤潮!”謝一揚將一摞捏造的“赤潮汗青數據”拍在桌上。他劈麵坐著環保局副局長趙明——一個剛因女兒留學澳洲而接管“揚帆教誨基金”幫助的中年男人。
“謝總,四期填海區的礦渣已經鋪完最後一船。”船長靠近彙報,聲音壓得極低,“但今早漁民撈起的魚……滿是畸形的。”他遞來一條腹部腐敗的馬鮫魚,魚眼凸出如燈膽,鰓蓋下排泄黏稠的藍綠色液體。
深夜,環保局檔案室。
4.數據的宅兆
“倒!”工頭揮動熒光批示棒。礦渣傾瀉的刹時,車載蓋革計數器指針猛地飆紅,警報聲剛響起就被掐斷。幾名工人戴著印有“揚帆建材”的劣質防護口罩,行動麻痹得像提線木偶——他們不曉得,口罩過濾層裡塞的隻是淺顯活性炭。
謝一揚用鞋尖將魚踢回海裡。“那就讓漁民閉嘴。”他轉頭看向海岸線——那邊聳峙著“珠海國際陸地城”的巨型告白牌,霓虹燈在霧中暈染出夢幻的粉紫色,與現在海麵漂泊的死魚構成怪誕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