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緝私艇逼近到五十米時，張鐵柱的機器眼紅光暴漲。船麵上的六台“聲波發射器”同時嗡鳴，一道肉眼不成見的電磁脈衝橫掃江麵。

“火線丈量船，當即停船接管查抄！”高音喇叭的吼聲震得江水微顫。

淩晨四點，漢正街揚帆電子城後倉。

幫手盯著俄然呈現在雷達邊沿的十幾個光點，結結巴巴道：“隊、隊長，上遊突發水文非常，委裡剛發告急告訴要求統統船隻遁藏……”他亮出通訊器，螢幕上鮮明是一份蓋著長江水利委員會紅頭的電子函。

“滋——啦！”

“海關總署新調來的那位副署長，查到背景了嗎？”謝一揚俄然問道。

“黃科長，明天記得給水文局王局長的夫人送套索尼錄相機。”謝一揚撣了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就說……是國產測繪設備的‘測試樣品’。”

黃誌強——長江航道局設備科的實權科長，現在額頭滲著細汗，乾笑道：“謝總談笑了，這設備本來是測繪江底地形的，能發射特定頻段的聲波滋擾信號，剛巧……剛巧能影響海關雷達。”

“貨到哪兒了？”謝一揚轉頭問道。

謝一揚眯起眼。這已是本月第三批私運錄相機。日本本土售價摺合群眾幣4000元的機型，經香港灰色渠道壓到2500元，再通太長江這條“新航道”避開海關，終究以9000元的“行貨價”流入漢正街電子市場。刨去辦理各方的本錢，單台淨賺5000元，抵得上淺顯工人兩年人為。

黃誌強腿一軟差點跪下，被張鐵柱的機器臂緊緊鉗住肩膀。謝一揚卻笑了，慢條斯理地取出一份檔案，封麵印著《長江水利委員會特彆勘察答應》。

俄然，雷達圖邊沿亮起一個刺目標藍色三角——海關緝私艇的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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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私艇的雷達螢幕刹時雪花紛飛，探照燈忽明忽暗，發動機竟像被無形之手扼住喉嚨般熄火。趁著這混亂的十秒，“豐遠號”貨輪擦著緝私艇的尾流悄悄駛過，船身側麵的“長江漁業”塗裝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籌辦‘設備毛病’。”他輕聲道。

謝一揚接過張鐵柱遞來的報表：本月私運量衝破5000台，淨利潤2500萬。這還隻是錄相機——下個月，東芝條記本和鬆下攝像機的私運線也將開通。

謝一揚站在測量船駕駛室，看著緝私艇不甘心腸調轉方向。那份“告急告訴”天然是張鐵柱半小時前黑入體係捏造的，而所謂的“水文非常”，不過是他們在江底提早佈設的電磁滋擾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