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南邊財經》發通稿。”謝一揚解開西裝鈕釦，“題目就叫《官方本錢搶灘大灣區，揚帆期權單日認購破記載》。”

三千米外的澳門文華東方旅店，謝一揚站在全景窗前俯瞰對岸的混亂。電視裡正播放著專家訪談：“……極度氣候屬不成抗力，投資者應理性對待市場風險。”

暴雨中的收割

“姐，十萬起投，年化保底20%！”客戶經理靠近她耳邊，“謝總親身包管，到期能夠按評價價兌換地塊，或者現金贖回！”

謝一揚輕笑一聲，劃動螢幕調出一份加密檔案。那是三天前珠海市打算局的內網截圖，紅色印章蓋著“遠期打算調劑，僅供參考”的免責聲明。他指尖一彈，檔案化作數據流消逝在雲端。

角落裡，一個戴鴨舌帽的年青人皺眉翻著條約，俄然指著第37條小字問：“這‘不成抗力條目’甚麼意義？”

“颱風‘艾莎’後天登岸珠海。”謝一揚劃燃洋火，火苗映得他瞳孔幽深，“風力14級，百年一遇的‘不成抗力’。”

“各位老闆！”台上穿戴阿瑪尼西裝的主持人揮動著鐳射筆，PPT翻到一頁衛星輿圖，“看這片填海區！深珠通道的橋頭堡！揚帆個人已經拿到當局批文，三年後地價起碼翻五倍！”

一輛玄色奔馳S600緩緩駛入“揚帆國際金融中間”地下車庫，車窗貼了深色防窺膜，車牌被臨時改換為澳門單牌車“MA-8888”。謝一揚坐在後排，指尖悄悄敲擊著真皮扶手，目光落在平板電腦上跳動的K線圖上——珠海西區填海地塊的評價價正以每分鐘5%的速率爬升。

“老闆，認購資金衝破2億了。”副駕駛上的財務總監劉明推了推金絲眼鏡，聲音裡壓著鎮靜，“散戶還在猖獗加倉，底子冇人看條約細則。”

拱北香江大旅店的宴會廳裡，水晶吊燈將“珠海西區二次開辟期權認購會”的橫幅照得金光燦燦。三百多名投資者擠在臨時搭建的電子屏前，眼睛死死盯著不竭革新的認購金額。

謝一揚冇接話，指尖敲了敲桌麵。張鐵柱的機器眼俄然紅光暴閃，投影出珠海市國土局的內部檔案——打算科科長老王正顫抖著具名，將西區填海地塊從“貿易用地”調劑為“生態庇護區”。

期權的糖衣炮彈

“明早七點，珠海電視台直播訊息公佈會。”謝一揚從雪茄盒裡彈出一支古巴COHIBA，“讓老王穿那套我們送的傑尼亞西裝。”

張鐵柱的機器臂遞來衛星電話，周明遠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證監會有人質疑，要不要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