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歲你小舅子私運的奔馳車，現在還停在香洲交警隊吧？“謝一揚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照片，上麵是王局長女兒在澳門葡京旅店玩百家樂的側影，“小女人賭運不錯，三天輸了八十萬。“

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由遠及近。三輛奧迪停在灘塗邊沿，珠海國土局的王局長小跑過來，西裝褲腿沾滿泥點：“謝總！您親身考查如何不提早說一聲...“

這句話像炸彈般在會場引爆。信任經理們清楚，謝一揚的“提示“向來不是空穴來風。李副總第一個簽完字，起家握手時低聲道：“謝總，傳聞澳門新開了家水舞間秀場...“

謝一揚大笑，杯中酒液閒逛如血。他望向珠海方向，那邊有三千多個信任投資人正擠在銀行門口，等候永久不成能兌現的“18%收益“。

電話那頭傳來歇斯底裡的哭喊：“謝一揚你他媽坑我！國信信任爆雷了！投資人要殺我百口！“

“沉著點。“謝一揚走到窗邊，望著雨中恍惚的橫琴島表麵，“現在立即買機票去柬埔寨，我的人會在西港接你。“他掛斷電話，轉頭對王局長淺笑：“你看，題目這不就處理了？“

“李總公然專業。“謝一揚笑著按下藍牙耳機，宴會廳大門回聲而開。兩個旗袍美女推著餐車出去，車上擺著二十多個黑絨金飾盒。

坐在第一排的國信信任副總俄然舉手：“謝總，這塊地實際掛牌價才一千出頭，您這評價價是不是...“

“噓——“謝一揚豎起食指，“你聽。“

鹹腥的海風裹挾著柴油味灌進車窗，謝一揚鬆開領帶，望著橫琴島那片荒涼的灘塗地。潮流退去後暴露的礁石像腐臭的牙齒，幾艘陳舊漁船停頓在泥灘上，船底附著厚厚的藤壺。

“相互相互。“謝一揚舉起香檳杯，窗外澳門塔的霓虹倒映在酒液裡，“對了，水舞間秀場那幾個俄羅斯模特...“

“改成六個月。“謝一揚回身走向奔馳，“等韭菜長高了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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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又不是看戲。“謝一揚把陳述甩給王局長，“明天之前蓋好章，大後天北京來的信任評審團要看到紅頭檔案。“

何鴻燊俄然用粵語說了句甚麼。翻譯湊過來：“何先生說，您這招'地盤變賭資'比他的套路還狠。“

謝一揚俄然笑了。他翻開條記本，調出一段澳門葡京旅店的監控錄相——畫麵上國信信任的李副總正摟著兩個洋妞痛飲香檳，桌上堆滿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