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柱盯著看了兩秒,俄然倒吸寒氣:“14K的‘白頭坤’?他如何會……”
天亮時,我在香港瑪麗病院的VIP病房見到了張鐵柱。
手電筒光柱俄然掃到集裝箱邊沿。
鬥笠男眼疾手快一棍抽在他頸動脈上。昏倒前,男人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漢口……老教堂……地窖……”
磁卡上印著彙豐銀行的鷹徽,後背用鋼筆寫著組數字——恰是今早鬥笠男從沉江司機嘴裡撬出的瑞士銀行暗碼。
沉江前的最後買賣
五四式槍口冒著青煙,領頭馬仔的天靈蓋像爛西瓜般炸開。漁船藉著後坐力猛地蕩進江心,剩下兩個地痞剛跳下水追,就被鬥笠男用竹竿“咚咚”戳進天靈蓋。
我半蹲在船埠燒燬集裝箱的暗影裡,左手攥著染血的五四式手槍,右手死死按住張鐵柱肋下那道猙獰的刀傷。溫熱的血從指縫裡往外滲,混著汗水滴在水泥地上,收回“嗒、嗒”的輕響。
我瞳孔驟縮。
窗外,中環的高樓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目標陽光。我拉開窗簾,正都雅見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進病院大門——領頭的阿誰鬢角斑白,手裡盤著對文玩核桃。
三刀六洞的忠義
“小謝老闆……彆管我了……”張鐵柱神采慘白,缺了半截的小指抽搐著,喉嚨裡滾出帶血的泡沫,“禿頂佬的人……頓時到……”
爆炸冇來。
我輕笑,從公文包抽出張磁卡扔在床頭。
我撲在船尾,看著禿頂佬的馬仔把張鐵柱踹倒在地,砍刀高高舉起——
淒厲的呼救聲跟著鐵籠沉底,很快被浪湧淹冇。遠處,海關巡查艇的探照燈掃過水麪,又漫不經心腸移開。
張鐵柱晃了晃手裡生鏽的汽車零件,在馬仔愣神的刹時,用最後力量把我推向漁船。他本身卻像堵牆似的橫在船埠通道,軍刺釘進水泥地,硬生生用身材攔出條血路。
香港病房的暗棋
“周明遠在查趙三爺的命案。”我靠近他耳邊,槍管緩緩滑到太陽穴,“但如果你‘不測溺亡’,帳本就會呈現在香港廉政公署……”
“手榴彈!”有人尖叫著後退。
“下週開端,你就是‘揚帆國際’的香港分公司經理。”
渾濁的江水出現暗紅色泡沫。
鬥笠男哼著鹹水歌,把兩個鐵籠前後推動江裡。籠子入水的刹時,我按下早籌辦好的灌音機——
鬥笠男踢了踢鐵籠,內裡伸直著個被麻繩捆成粽子的男人——恰是昨晚在皇冠車撞飛禿頂時,趁機摸走金條的司機。現在他嘴裡塞著臭襪子,褲襠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