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最費事的是這個。“主治醫師遞來平板電腦，畫麵裡一個短髮模特正對動手機自拍視頻，“《長江日報》練習記者林珊，走秀前就在換衣室開了直播。“

......

林珊的瞳孔突然收縮。

王偉的腳步調然愣住。就在這刹時，一輛失控的水泥罐車從斜刺裡衝出，將他和奧迪一起撞向江麵。落水前的最後一秒，王偉瞥見謝一揚安閒地推開車門——西裝口袋裡暴露半張支票，金額欄的“5“前麵跟著六個零。

“堵截全場電力。“

“她人呢？“

“現在你有兩個挑選。“謝一揚的聲音和順得像在哄孩子，“A計劃，你因違規利用劣質扮裝品導致急性皮炎，揚帆個人出於人道主義承擔全數醫治費。“他刀尖悄悄劃過檔案，“B計劃，你歹意誹謗民族企業，你父親因貪汙鋼廠羅紋鋼被捕，你母親因體罰門生被辭退。“

“加大劑量。“謝一揚關掉監控，“聯絡她男朋友，就說他未婚妻突發精力分裂。“

淩晨4:30，揚帆大廈頂層集會室。

“林蜜斯。“謝一揚在床邊坐下，手套收回輕微的橡膠摩擦聲，“傳聞你父親在漢陽鋼廠上班？母親是武漢第三小學的語文教員？“

謝一揚的尾戒在集會桌上敲出清脆的聲響。“讓周局長派交警封路。“他起家清算領帶，“籌辦三號預案。“

中午12:00，揚帆個人官網更新公告：【關於某不良扮裝品企業冒用我司物流渠道的嚴明聲明】配圖是被打碼的鄭州華紡停業執照，以及林珊坐在輪椅上的“道歉視頻“截圖。

會場刹時大亂。前排的時髦編輯們尖叫著推搡，後排舉著“國潮崛起“橫幅的大門生呆若木雞。謝一揚趁機拽著安娜衝向VIP通道，餘光瞥見T台上已橫七豎八倒了七個模特，她們腐敗的皮膚在乾冰霧氣中蒸騰出刺鼻的化學氣味。

蘋果皮連生長長的一條，垂落在渣滓桶裡像條死蛇。

畫麵裡，林珊被綁在特製病床上，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正給她注射藥劑。她掙紮著喊了甚麼，聲音被消音措置，但口型較著是“布料“二字。

“謝先生，您肯定這些麵料合適歐盟標準？“她側身用糟糕中文問道，手指撚起坐位上的秀場手冊，封麵燙金大字寫著“漢派答覆·國潮高定“。

“統統平台熱搜都替代好了。“公關總監擦著汗彙報，“#國貨扮裝品安然隱患#話題瀏覽量破2億，我們安排的'過敏測試對比圖'已經覆蓋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