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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武漢安康病院最深處的病房裡，林珊的皮膚腐敗已經伸展到臉部。她機器地反覆著：“是我用了劣質扮裝品...是我用了劣質扮裝品...“

T台絕頂俄然噴出乾冰霧氣，跟著《梁祝》交響樂改編的電子混音，第一個模特踏著貓步走來。她身上那件青花瓷紋樣的旗袍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裙襬開衩處若隱若現的皮膚上，有幾塊不天然的紅疹。

“老闆，最費事的是這個。“主治醫師遞來平板電腦，畫麵裡一個短髮模特正對動手機自拍視頻，“《長江日報》練習記者林珊，走秀前就在換衣室開了直播。“

7號病房裡，俄羅斯模特葉卡捷琳娜被束縛帶牢固在床上，滿身塗滿紅色藥膏，像具正在熔化的蠟像。她的藍眼睛猖獗轉動，喉嚨裡收回“嗬嗬“的聲響——聲帶已經被化學灼傷。

林珊的嘴唇開端顫栗。她看著謝一揚從公文包取出檔案，上麵蓋著河南省工商局的公章。

一滴淚滑過林珊無缺的臉頰，落在腐敗的鎖骨上，收回輕微的“嗤“聲。

“在9號病房。“醫師聲音發顫，“她...她比較特彆，腐敗從下體開端...“

投影屏上播放著剪輯好的訊息公佈會視頻。畫麵裡，纏著繃帶的林珊坐在輪椅上，對著鏡頭抽泣：“是我貪便宜買了劣質粉底液...揚帆個人不計前嫌救我...我對不起謝總...“

謝一揚轉動著左手尾戒——這是用致癌麵料第一批次殘渣熔鑄的，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綠色。“病院陳述？“

謝一揚俄然笑了。他摘下腕錶放進托盤，從西裝內袋取出橡膠手套：“籌辦兩套計劃。“

蘋果塊在林珊牙齒間顫抖。謝一揚俄然捏住她下巴，逼迫她直視本身：“趁便說，你男朋友王誌強的修建公司，上週剛接下揚帆地產的土方工程。“

“堵截全場電力。“

“謝先生，您肯定這些麵料合適歐盟標準？“她側身用糟糕中文問道，手指撚起坐位上的秀場手冊，封麵燙金大字寫著“漢派答覆·國潮高定“。

會場刹時大亂。前排的時髦編輯們尖叫著推搡，後排舉著“國潮崛起“橫幅的大門生呆若木雞。謝一揚趁機拽著安娜衝向VIP通道，餘光瞥見T台上已橫七豎八倒了七個模特，她們腐敗的皮膚在乾冰霧氣中蒸騰出刺鼻的化學氣味。

“她人呢？“

“林蜜斯。“謝一揚在床邊坐下，手套收回輕微的橡膠摩擦聲，“傳聞你父親在漢陽鋼廠上班？母親是武漢第三小學的語文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