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絕壁，海拔187米，無護欄。“張鐵柱的數據庫刹時調出地形圖，“鬆樹是客歲為水土保持項目種的，樹齡1年3個月。“

暴雨如注，江水渾濁。審計組的紅色麪包車在泥濘的山路上艱钜匍匐，車輪捲起的泥漿拍打在車門上，收回“啪啪“的悶響。車內，計算機專家王岩死死盯著條記本電腦螢幕，汗水順著太陽穴滑落。

太遲了。

記念幣在謝一揚指間俄然愣住。他眯起眼睛，長江在陽光下像一條金色的巨蟒。“觀察站是不是在鷹嘴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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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快速敲擊鍵盤，加密法度衝破最後一道防火牆。螢幕一閃，澳門葡京旅店的LOGO鮮明呈現，賬戶餘額顯現：23，876，542.00港元。

謝一揚對勁地看著那片新栽的樹苗。在淺顯人眼裡這隻是淺顯的水土保持工程，但在他眼中，這些鬆樹是天然的宅兆——跟著樹木發展，根係會將屍身和帳本一點點拖上天底深處，統統證據都將成為樹木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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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苗都種好了？“他輕聲問。

暴雨中的鷹嘴崖像一頭冬眠的怪獸。張秀蘭裹緊雨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的山路上。身後跟著陳國棟和兩名審計員，更遠處是自稱她“侄子“的陌生男人——那人左眼的機器義眼在閃電中泛著寒光。

“就在前麵！“張秀蘭指著絕壁邊一棵新移栽的鬆樹，樹乾上刻著不起眼的十字標記。三天前她偷偷把帳本埋在這裡時，毫不會想到本身會被捲入如許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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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器猖獗擺動，卻趕不上暴雨的節拍。王岩俄然抬高聲音：“組長，縣移民辦阿誰女管帳...張秀蘭，她今早偷偷塞給我這個。“他從內衣口袋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用鉛筆寫著：“原始名冊在觀察站鬆樹下，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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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金流向呢？“陳國棟聲音沙啞。

陳國棟盯著電腦螢幕上的陳述，手指懸在“提交“按鈕上。螢幕角落是他女兒的笑容——照片拍攝於今早的幼兒園門口，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她身後。

“找到了！“王岩俄然低呼一聲，手指顫抖著指向螢幕上一串數字，“這1200個名字在戶籍體係裡底子不存在！“

謝一揚收起雨傘，最後看了一眼絕壁。雨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那片新綠的鬆樹林上，朝氣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