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揚帆大廈醫療室。

月光從破裂的穹頂傾瀉而下，在生鏽的軋鋼機上勾畫出慘白的表麵。謝一揚站在天車操控室裡，望遠鏡掃過下方迷宮般的設備群。張鐵柱的機器臂接駁在節製麵板上，十二個監控畫麵在螢幕上閃動紅光。

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號令：“江城，謝一揚，72小時內取回T-80原始圖紙，燒燬統統證據。“

“第一個。“張鐵柱的電子眼閃動。

“彆嚴峻。“謝一揚按下灌音鍵，“隻是需求你共同拍段視頻。“

謝一揚挑眉。這是克格勃最初級彆的暗害令，意味著將有無窮無儘的殺手前赴後繼。他望向湖對岸的武漢大學，林傳授曾經事情過的嘗試室燈火透明。

淩晨兩點，漢陽鋼廠燒燬車間。

謝一揚俄然將模型砸向牆壁，塑料碎片四濺。他揪住安德烈的頭髮，逼迫對方看向牆上的投影——伊拉克戈壁裡，七具坦克殘骸排成猙獰的行列。

克留奇科夫抓起桌上的鎮紙砸向投影儀。畫麵閃動間，謝一揚的嘲笑被扭曲成猙獰的鬼臉。

當骨鋸的嗡鳴響起時，謝一揚對著鏡頭暴露淺笑：“致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先生，這是貴方在江城喪失的百分之三十...“

“把安德烈帶來。“他整了整西裝領口，“是時候給莫斯科發個視頻快遞了。“

謝一揚皺眉看著這幕。他冇想到克格勃這麼斷交，連構和的機遇都不給。不過冇乾係，他另有備用計劃。

秘書鎮靜突入：“主席，北京方麵剛發來照會，抗議我國特工在江城處置粉碎活動...“

“告訴緬甸方麵。“他回身走進客堂，“把T-80真圖紙的百分之四十賣給朝鮮軍方，剩下的...分紅三份。“

“老闆，莫斯科暗盤賞格已撤。“保鑣遞上衛星電話，“但克格勃啟用了'杜鵑花'和談。“

投影畫麵切換，基輔某公寓裡，十六歲的娜塔莎正在書桌前寫功課。謝一揚按下遙控器，女孩的檯燈俄然爆出電火花。

玻璃碎裂的刹時，謝一揚已被撲倒在地。槍彈擊碎了牆上的天下輿圖，正中莫斯科的位置。張鐵柱的機器臂射出鉤索，窗彆傳來人體墜地的悶響。

“讓他靠近。“謝一揚饒有興趣地察看，“啟動B序列。“

“第七個。“謝一揚拍拍西裝上的灰塵，看了眼腕錶，“該吃午餐了。“

謝一揚的皮鞋踩過潮濕的水泥地，腳步聲在密閉空間裡迴盪。張鐵柱的機器眼亮起幽藍的光，掃描著走廊絕頂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