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給中紀委王書記的公子，一份存瑞士銀行。“他將第三份硬盤拋給張鐵柱，“最後這份，等周省長下週進京時帶上。“

克留奇科夫摔碎第五個咖啡杯，投影裡安德烈落空左手小指的畫麵仍在循環播放。更令他大怒的是謝一揚最後揭示的檔案——1990年12月21日，烏克蘭軍方簽訂的T-80技術讓渡確認書，上有國防部副部長尤裡·謝爾蓋耶維奇的親筆署名。

謝一揚轉動小指上的玉扳指，扳指內側刻著“T-80-037“的編號。三天前，這枚扳指還戴在烏克蘭專家安德烈的手指上。

翻譯官戰戰兢兢遞上衛星電話：“莫斯科急電...克格勃已經鎖定任務人。“

“問候你的安德羅波夫同道。“謝一揚的聲音通過擴音器迴盪在車間，“奉告他，明天太陽升起前，我要看到暗盤賞格撤消的證明。“

玻璃碎裂的刹時，謝一揚已被撲倒在地。槍彈擊碎了牆上的天下輿圖，正中莫斯科的位置。張鐵柱的機器臂射出鉤索，窗彆傳來人體墜地的悶響。

安德烈被束縛帶牢固在手術檯上，頭頂的無影燈刺得他睜不開眼。謝一揚站在一旁，慢條斯理地戴上橡膠手套。

西側配電房俄然傳來爆炸聲，火光中衝出個魁偉的身影。克格勃特工瓦西裡，前蘇聯特種軍隊搏鬥教官，現在他的右臂鮮血淋漓，卻仍以驚人的速率奔向中心節製台。

“那就說實話。“謝一揚鬆開手，“克格勃派誰來了江城？“

“讓他靠近。“謝一揚饒有興趣地察看，“啟動B序列。“

“第七個。“謝一揚拍拍西裝上的灰塵，看了眼腕錶，“該吃午餐了。“

投影畫麵切換，基輔某公寓裡，十六歲的娜塔莎正在書桌前寫功課。謝一揚按下遙控器，女孩的檯燈俄然爆出電火花。

謝一揚皺眉看著這幕。他冇想到克格勃這麼斷交，連構和的機遇都不給。不過冇乾係，他另有備用計劃。

“第一個。“張鐵柱的電子眼閃動。

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號令：“江城，謝一揚，72小時內取回T-80原始圖紙，燒燬統統證據。“

謝一揚的皮鞋踩過潮濕的水泥地，腳步聲在密閉空間裡迴盪。張鐵柱的機器眼亮起幽藍的光，掃描著走廊絕頂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克留奇科夫抓起桌上的鎮紙砸向投影儀。畫麵閃動間，謝一揚的嘲笑被扭曲成猙獰的鬼臉。

謝一揚的嘴角勾起嘲笑。他用心泄漏安德烈被關在這裡的動靜，就像在血腥的水域投下釣餌。現在，沙魚聞訊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