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漢江邊的霧氣像一層裹屍布，濕漉漉地黏在臉上。

過期批文，恰好拿來當擦屁股紙。

暴利十八萬，埋冇殺機

鐵皮屋的門被我一腳踹開時，王德發正就著半瓶枝江大麴啃鴨脖子。這個漢陽鋼廠廢料科的堆棧主任，現在油膩的指縫裡還夾著張紙條——重慶扶植廠采購科長的親筆署名，落款日期是1989年12月。

“十二噸，都在這裡了。”王德發擦著汗，手裡那遝鈔票已經被攥得滲入汗漬，“但卡車出不了廠門，保衛科查車鬥要撬開驗貨……”

我慢條斯理地折起彙票，俄然用茶杯在桌麵潑出一道水痕：“張科長，傳聞貴廠比來在試製新式偷襲槍？”

上午十點，一艘鏽蝕的拖船緩緩靠上漢陽船埠。

相稱於他五年人為。

長江水路的兵工買賣

茶杯墜地碎裂的刹時，茶館後門衝出去四個穿便裝的壯漢。張鐵柱的五四式已經上膛，而我低頭看了眼腕錶——十點零五分，周明遠應當已經帶人衝進了漢陽鋼廠廢料科……

老兵喉結轉動，俄然回身衝海員吼了一嗓子：“卸貨！按三等廢鐵記艙單！”

三天後，重慶嘉陵江乾的茶館裡，我捏著一張中國銀行的彙票對著陽光細看。

特種合金鋼，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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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著江風點了支紅塔山，煙霧飄向船頭時，那老兵俄然噤聲——他看清了我身後那輛滿載的東風卡車，以及車鬥裡用防水布裹著的鋼錠表麵。

王德發的神采刹時慘白。

五點半，天涯剛出現魚肚白，東風卡車已經轟鳴著駛向廢料區最深處的3號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