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婦點了點頭，彷彿為本身的門徒想通了感遭到歡暢：“你若愛他，便給他一個痛快的死；你若戀他，便動手狠一些，不讓他多受人間的苦；你若不能把他健忘，便和為師一樣，把他的骸骨燒了，取上一撮灰，永久掛在心上。”她說著，撫著項鍊上的祖母綠雞心墜，想來內裡，便是她當年傾慕的他，掛在她的心上。

淡菊彷彿瞥見，本身向來極其固執的師父，眼角有些映照著火光的東西，但一轉眼又不見了，她想了想，終究還是向這中年美婦說出了丁一留下的那條上聯，另有無情對的弄法。聽著這中年美婦皺起眉來：“你理他這些做甚麼？還真的要與他唱酬麼？脫手之時，隻教尋著一個項目，例照實在對不出來之類，近了身脫手便是，那裡來有這麼多事？”

當然，如果客人本身跟這院子裡的女校書透露身份，或是她們本身猜出來，那本身醉仙閣也不會去管。

閒事談妥，孫鏜喊了一聲。那些親衛便有人領了出雲，未幾時，很多軍將便魚貫而入，孫鏜在丁一身邊說著數字：“老陳頭，一百人；王麻子隻是個千戶，出五十；老高這吸血鬼，彆看隻是個千戶，能給你百五……”

這女校書看著，隻覺他們何必來這醉仙閣？去倚紅樓之類不是便合適些麼？

踱了幾步卻對那女子說道：“聽著，玩個新把戲，上聯是：樹已半尋休縱斧；下聯須是無情，比方是：蕭何三策定安劉！與上聯毫不相乾，卻又字字對得上，你重新對得出一條下聯來，我便成全你這動機。恰是所謂，應得無情對，方遇有戀人……哈哈哈！我過幾日還來，到時尋你來問就是，你叫甚麼名字？”

丁一和孫鏜倒是無人敢來灌酒，最多便是那些小軍頭結伴過來敬酒。不過丁或人酒量也還算過得去，不致出醜，對付起來還算自如。這時有了幾分醉意，看著那女校的愁顏。漸不成調的曲子，不由發笑衝她招了招手。

“公子聽麼？”她說著便有了些興趣，不管情願不肯意，她終是這醉仙閣的校書，如果這些粗漢盯上了她，卻又如何？彆說甚麼賣藝不賣身，那是做出了申明的校書纔有的噱頭，似她這般的，那裡敢雲想這些？

中年美婦望著她，卻問道：“你不肯意麼？”

這時於這夥看著都是權重勢大的軍頭裡，猶是顯得斯文的丁一貫她問話，她便也把丁一視作倚靠，重調了弦，丁一聽著不覺稱奇，竟是他在英國公府裡用架子鼓敲出來《烽火揚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