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疼得神采發白,忙扶著椅子坐下來:“都好。隻是冇人理睬,每日用膳不風雅便。”他並非計算,而是遵循二少爺的處境說點合適人物身份的話。
“這個院子荒廢了這麼多年,褥子不好吃的,來,嬤嬤給你帶了又甜又香的紅糖饅頭,你吃一個。”她取出饅頭來,香氣撲鼻。
劉念趁機將昨日向嬤嬤列舉的清單又報了一遍。
劉念漸漸地轉了轉眸子,斜眼掃過屋內陳列。
少年在旁看著他搗鼓,忍不住道:“你這是做甚麼?”
文錦悄悄地搖點頭,對劉唸叨:“二弟,這幾日歇息得還好?”
修煉是奪六合造化之功,奪舍更是逆存亡倫常之法,本是九死平生的險途,彼蒼卻寵遇如此,與之比擬,本身接受的磨難何值一提?
他現在受身材所限,冇法彙集做法器具,隻好今後再說。
王夫人詰問啟事,他卻冇有說。
劉念:“……”這實在是天大的曲解。
“二少爺,你不要怪嬤嬤狠心,嬤嬤也是為了你好。這個家現在是大少爺做主,夫人把持,老夫人又完整站在大少爺這一邊,二少爺你是孤掌難鳴啊!聽嬤嬤的,明兒一早給大少爺服個軟,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不管做甚麼,今後都算有下落了。”
倉促間能尋到如許的身材,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千萬幸。
劉念雖是修士,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純修士,對摩雲崖摩雲老祖一無所知,聞言倒是生出一番感慨:常道仙緣難尋。冇想到本身奪舍重生以後,又有一份仙緣擺在麵前。
隻是他揣摩了處境,卻冇有揣摩到脾氣。
“二少爺。”來人伸脫手,往床的方向摸去。
這座院落固然不大,但五臟俱全。進了主屋才知,這裡本就是原主住的。想來是原主勾搭外人獲咎了大少爺,才被髮落到之前的破屋子裡。
翻開褥子,一股黴味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即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響起,未幾,門被悄悄推開,一個身影謹慎翼翼地閃了出去。
少年“噗嗤”一聲笑了,轉頭拿了一對柺子來,丟在床前:“用這個。這個用不了,你就爬著去吧!”他本覺得對反會惱,做好了回嘴的籌辦,誰知他低頭撿起柺杖,漸漸吞吞地下了床。
來人摸到床邊,在褥子上摸索了會兒,俄然哽咽道:“二少爺,苦了你了。昔日裡,日子再苦再難,你也冇有遭過如許的罪,現在卻餓得吃起褥子來了。如果姨奶奶和老爺在天有靈,不知該有多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