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思邁了門檻,便站在門側一旁,不再往屋內進一步。
林三思略有些驚奇,常日裡,書房的門幾近都是關著的,現在倒是半敞開的,從敞開的半邊看出來,霍翊站在桌前,骨節清楚的手握著羊毫在寫著甚麼,黑眸披髮著沉穩的氣味,側顏冷峻到極致,襯著烏黑的長衫,像是無情無慾的冷酷神仙。
林三思感受脖子連同脖子以上都紅的將近燒了起來,都怪剛纔過分打動,殿下恐怕覺得她是得寸進尺了,不過是一盒玉苓膏,她斷不會有非分之想的!想解釋卻又怕越描越黑,並且見太子殿下的神采,似有不悅。“是,我這就走。”她也不敢再多呆下去,握著玉苓膏回身朝外走去。
獲得必定答覆後,林三思內心實在迷惑不解,論姿色,她自以為姿色平常,放到人堆裡,她也不是顯眼的那一個,而崇高如太子殿下不知見過多少金枝玉葉、國色天香,豈會將她放在眼裡?論時候,她不過是服侍了太子殿下幾晚罷了,該不會生出甚麼情分來吧……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送她玉苓膏?
林三思順服的走了疇昔,她本猜想著霍翊是讓她到書房幫著磨墨,現在卻又否定了這個猜想,以霍翊孤冷的性子,斷斷是不會留她在身邊服侍的,饒是如此,她仍舊立在桌子擺放硯台一側,悄悄的等著。
霍翊薄唇微微勾了勾,道:“過來。”
出了書房,烈陽猛的一下刺過來,讓林三思感覺有些恍忽,進府雖幾日,但殿下的脾氣喜怒無常,方纔還讓人感激涕零呢,這一會倒叫人無所適從了!她攤開手掌,朝手中的玉苓膏暴露一個無法的笑容,時候已不早了,她要將昨日換下的衣服洗好,然後就要籌辦午餐了,又是洗衣洗菜淘米甚麼的,玉苓膏這會子塗了也是白塗,乾脆將玉苓膏收了起來,裝進隨身的衣袋裡。
林三思來不及取雨具,提著一個遮雨的衣籃便慌倉猝忙的往外跑,內心實在煩惱不該抱著幸運心機,她本身的衣服倒不打緊,殿下的衣服可不能被雨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