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林三思追悔莫及,她竟忘了身處的處所是書房,這書房就像是一處禁地一樣,殿劣等閒不準旁人出去的,但是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來已是不成能了,她略有幾分煩惱的站在原地,等著太子殿下把她攆出去。
林三思奔到了晾衣繩下,雨已經劈裡啪啦的下了起來,她敏捷取下殿下的衣物,謹慎的放進遮雨衣籃裡,確保雨不會淋到殿下的衣服,纔回身朝晾曬本身衣服的方向跑去,雨勢極大,縱使她隻跑了幾步,大半身已淋濕了,她從速取下本身的衣服,抱在懷裡便往回跑。
林三思惟著要找個機遇出府,去大伯家看一看宣兒,人已經走到了書房前。
林三思順服的走了疇昔,她本猜想著霍翊是讓她到書房幫著磨墨,現在卻又否定了這個猜想,以霍翊孤冷的性子,斷斷是不會留她在身邊服侍的,饒是如此,她仍舊立在桌子擺放硯台一側,悄悄的等著。
霍翊抬眸朝林三思掃了一眼,幽黑的眼眸藏著彆人穿不透的孤冷,像是一層樊籬將他與旁人隔開來。“孤練字時,不喜身邊有人。”
林三思感受脖子連同脖子以上都紅的將近燒了起來,都怪剛纔過分打動,殿下恐怕覺得她是得寸進尺了,不過是一盒玉苓膏,她斷不會有非分之想的!想解釋卻又怕越描越黑,並且見太子殿下的神采,似有不悅。“是,我這就走。”她也不敢再多呆下去,握著玉苓膏回身朝外走去。
“殿下,這是給我的?”林三思躊躇的望向霍翊,有些驚奇。
霍翊朝林三思擺手,表示她能夠出去了,林三思回聲正籌辦出去,瞥見硯內的墨水將近乾了,以往在家中替父親磨墨磨風俗了,竟突口而出道:“殿下,墨水將近乾了,我幫您磨墨吧。”
出了書房,烈陽猛的一下刺過來,讓林三思感覺有些恍忽,進府雖幾日,但殿下的脾氣喜怒無常,方纔還讓人感激涕零呢,這一會倒叫人無所適從了!她攤開手掌,朝手中的玉苓膏暴露一個無法的笑容,時候已不早了,她要將昨日換下的衣服洗好,然後就要籌辦午餐了,又是洗衣洗菜淘米甚麼的,玉苓膏這會子塗了也是白塗,乾脆將玉苓膏收了起來,裝進隨身的衣袋裡。
霍翊剛寫完了字,心頭生起浮燥,窗外刮來幾陣風,將書桌上紙張的一角吹的飛揚起來,紙張嘩啦嘩啦乍響,就像兩年前的阿誰雨夜,他的府邸被禁衛軍圍困,四周的火把照亮了太子府的上空,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眼,火光的卟卟聲和雨水聲混在一起,至今冇有消去,那夜後,他被父皇削去兵權、奪走人身自在,自此便孤冷的留在這毫無活力的太子府裡,過著在外人看來如行屍走肉普通的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