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祖看了賀小滿一眼，摸起一根牙簽，在左邊後槽牙的裂縫裡掏挖了起來。

賀小滿聽出了陳興祖的話外之音。

“冇有這個需求吧。”賀小滿翻了個白眼，轉過了身子，不再理睬王黑子。如果是個見機的人，王黑子也該告彆了。

“先生稍等。”辦事員點點頭，忙活了起來。

“你和賀江山熟諳？”

王黑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把虛握的右手伸了過了，並且在賀小滿麵前伸開了五根粗糙的手指。賀小滿隻在他手心掃了一眼，立即瞪大了眼睛。“你，你們……”

這句話聽起來平平平淡，實在對同業極具殺傷力，天然也對門客們極具吸引力。要曉得從束縛前到2008年那會兒，西安作為本地都會，闊彆陸地不說，運輸前提也冇現在這麼好，淺顯市民能吃到的絕大多數都是冰鮮。

“用飯，為甚麼請我用飯？你老闆是誰，我們熟諳嗎？”賀小滿問。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陌生人呢。王黑子已經來四合院兩次了，現在還要請他用飯，賀小滿不由很多了幾分防備。

“你想如何合作？”

達記海鮮本來是南粵的一家大排檔，因為姑嫂幾人運營有方，從90年代中期到2008年已經在天下各地各處著花，算得上海內能叫得上名號的海鮮連鎖。大抵是2008年夏末，或者更早一些時候，西安慈恩東路上也開了一家達記海鮮。這家海鮮館子鼓吹的標語隻要一句：來達記海鮮，吃真正的海鮮。

賀小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彷彿要把陳興祖的心機看破一樣。如果陳興祖持續這麼繞下去的話，他可就要走了。

隨後，在王黑子的拉扯下，兩人出了門。

“彆人呢？”

“你問的事情能上得了檯麵？喝茶，咱邊喝邊聊，趁便嚐嚐西北五省最好的海鮮。”

“走，不白去。”

甚麼是冰鮮？就是用冰塊運過來的“死海鮮”。但是幾近大人小孩都曉得，海鮮，海鮮當然要吃個新奇了。“死海鮮”冰得再好，都新奇不到那裡去，最多隻能算是拚集。

聽到喊聲很快馳名穿戴淡藍色小西裝的標緻女人走了出去。“把窗子翻開。”不等辦事員開口，陳興祖朝著窗戶方向努了努嘴。

王黑子帶賀小滿走進的恰是達記海鮮慈恩路店的海皇廳。望著都麗堂皇，到處金光燦燦，亮閃閃的裝修氣勢，賀小滿本能地有些惡感。銅臭氣也太濃烈了吧，賀小滿想。

“哎呦，賀先生，您終究來了！”

“這……我老闆說了，你們素未蒙麵，他對你敬慕已久，這纔想請您吃頓飯，熟絡熟絡。”王黑子終究擠出了奉迎的乾笑，但是這笑容較著既詭異又扭曲，任誰看了都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