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點頭笑道:“謹小慎微,本王還不至於如此謹慎眼。”
“王爺?”顏書宣驚奇了,信陵城裡三個王爺他都曾經見過幾次,如何不記得有哪位王爺是生得如此模樣的?除非……“您就是傳說中的衡陽王殿下?”
一言出,滿亭子的人都看向了溫羨。
鑼鼓響了三遍,遠遠地湖心亭上高高懸起了綵球,龍舟蓄勢待發,比及一聲鼓令下,便是百舸爭流。
落回到龍舟上,黎煊看向之前那艘龍舟,對著龍舟上的人拱了拱手,道了句:“好久不見。”
即便他偶然勝負,也不但願掉隊得太多。
他初初回到信陵就傳聞了雲惠帝的旨意,便想到混進龍舟賽的步隊裡藉此奪下彩頭,給雲惠帝一個不測之喜。他探聽到顏家三兄弟,就托了溫羨調停,本覺得依著他昔日的脾氣是不會應下,本日倒讓他先得了不測之喜。
雲惠帝亦是眯了眼。
他這是想借龍舟多彩給雲惠帝一個欣喜呢。
隻此一句,便教世人瞭然他的企圖。
一身常服的雲惠帝在平湖東岸的觀景樓上落座,見到了黎煊、溫羨一行人後也有些不測,指著二人道,“你們兩個倒是通了氣,合著隻瞞著朕呢,白瞎了朕的好彩頭。”
預示著彩頭的七彩繡球懸在湖心亭頂上,眼看著第一到達亭畔的龍舟上已經有人蓄勢待發摘繡球了,溫羨俄然轉了手上的槳帆,暗施巧力,鞭策龍舟順勢前移的同時,竟也挑得那已在亭畔的龍舟偏離了些許。
望江樓上,顏家的四姐妹兩兩站在一個視窗前,極目遠眺,望向湖麵上正賽得熱烈的龍舟。
他語氣中異化著淡淡的不悅,令顏書宣莫名感覺理虧,隻得乾笑了一聲,道:“我隻是擔憂溫兄的身材罷了。”
顏書宣感覺此人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名號,便悄悄地湊到自家大哥跟前,“這莫不是你說的和我們一隊的人?”
是信陵出了名的小紈絝章平地。
前陽王黎燦本來還在因為痛失繡球而跳腳,等看到了黎煊後,白淨的臉上頓時暴露了欣喜,乃至還在龍舟上蹦躂了兩下。
顏嫣和顏妙看疇昔,見果是如此,亦是衝動不已,攥起了手,生出幾分嚴峻來。而站在顏嬌身邊的顏姝此時卻冇有看向湖麵,隻顧著護著在凳子上蹦躂的小顏嬌,比及翠微過來扶住了顏嬌,她才放心扭頭,恰瞥見“顏”字號龍舟被俄然橫出來的一艘劃子擋住,舟身晃了晃,晃得她一顆心高高地提起。
衡陽王年逾弱冠四年餘,至今孑然一身,而比黎煊小了兩歲的溫羨亦是如此,這玉步搖賜下去還真是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