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沾上顏姝的身子,翠微唸叨起來也止不住話頭,惹得顏姝亦忍不住扶額輕歎。
顏桁卻朗然一笑,道:“這拯救之恩難報,隻能勞陛下恩賜一個恩情了。”
翌日早朝,雲惠帝當庭頒下聖旨,親封鎮南將軍顏桁為武安侯,其夫人蘇氏為武安夫人,賜下官宅一座。
溫恢神采一黑,眼底劃過一抹討厭之色,也看出顏桁的用心,頓時懶得再與這莽夫攀扯,直接拱手遁辭拜彆。
夜色悄悄滿盈,顏府的院落一到處墮入黑寂,唯有芙蕖院內的一豆燈火搖搖擺曳,映纖細身影於茜窗紗上綽約。
顏桁對於顏鬆的話並不置可否。
顏姝扭頭看向窗外,公然見不到半點兒亮光了,她纔將麵前的琴譜悄悄合上,起家:“是我忘了時候。”
“彆看彆人,朕不胡塗。”
顏妙早就湊到了視窗前,一邊向外張望,一邊向身後的顏嫣和顏姝招手,道:“你們快來看啊!”
顏書宣摸了摸本身的下巴,考慮了一下,才道:“有是有,不過隻前三名有份,難咯難咯。”
話甫出口,立在大殿上的太子黎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下認識地抖起了唇。但是還冇等他開口,第一次立在金殿上的新奇出爐的武安侯就開了嗓。
見黎煜垂下頭去,雲惠帝縱負氣不平,也要留太子三分顏麵,便直接命令讓黎煜避居太子府靜思己過。
“大哥,能拿彩頭嗎?”顏妙又問道。
當初溫恢保舉黎煜押行糧草去往平州,雲惠帝雖存了曆練太子之心,但到底不放心,是以特地安排了人在黎煜身邊,一來是保護他全麵,二來也是把握他的意向,是以黎煜在平州的一舉一動,雲惠帝身在信陵亦是把握得一清二楚。
顏書安搖了點頭,“不好說。”
“武安侯這是借花獻佛的意義?”雲惠帝的目光落在不似普通朝臣端方的顏桁身上,語氣意味不明。
十幾年的舊恩仇,現在漸成水火不容之勢,背後還牽涉了各種短長,連雲惠帝都插手不得,顏鬆可不想顏家被卷出來。
顏書安嘴角的笑痕放大,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顏書寧和顏書宣,“聽到了?待會兒不準偷懶。”
顏桁摸了摸本身的後腦勺,昂首大喇喇地看向雲惠帝,接著道:“臣傳聞,溫尚書曾經口犯無忌,被罰了禁足,是戴罪建功去的平州,不曉得臣能不能替溫尚書向陛下求個恩情?”
平湖與其說是湖,倒不如說是城中江,開闊的湖麵上停了一溜的龍舟,岸邊早已擁滿了人。男男女女,熙熙攘攘,彆是一番熱烈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