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著夜明珠的溫和光芒微微昂首,看到他的眼底有深深的青影,青壑說他這幾日都冇有闔過眼,看來是真的,不然現在他也不會睡得這麼沉。
等她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被窩裡卻多了一小我,她被那人擁著,周身都是他的氣味,潔淨又暖和。
“她還在睡,等她睡醒了再看。”沈令安的聲音跟著傳了過來。
這事如果擱在疇前,綠袖能把眸子子瞪出來,可現在,綠袖也已經跟明俏一樣淡定了。
過了會兒,房門被翻開,明俏跟在沈令安的身後走了出去,手裡端著杯子、臉盆和毛巾等物品。
“沈相說得冇錯,阿竹你現在最首要的是歇息。”林青壑也在一旁說道。
孟竹身上還是冇甚麼力量,沈令安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床頭的引枕上,然後從明俏手中接過杯子,服侍她漱口,又拿過毛巾,沾濕後為她擦了臉。
“林家於我有收養之恩,我與青壑也確切曾有過婚約,但那是林家二老私行定下的,青壑與我都並無此意,以是二老過世後,青壑便與我消弭了婚約。厥後先皇賜婚,我不得已,拿她當擋箭牌,說了那句‘此生非青壑不娶’,若非如此,即便先皇情願乾休,秋善公主隻怕也不會斷念。”沈令安持續道:“青壑也知我是拿她當藉口,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感覺我讓她吃了虧,還是以從我手中賺了個林氏醫館。”
孟竹怔怔地看著沈令安,她從未想過,他會這麼坦白,如許毫無儲存地將整顆心都敞露在她麵前,如此有問必答。
過了好一會兒,孟竹再次偷偷地展開眼,見他睡得沉,並不像是醒過來過,方纔的行動更像是一個前提反射的行動。
孟竹聽了,不由驚了驚,就算她和小天子乾係再好,也冇有讓他等她睡醒的事理吧?他固然貴為丞相,可這麼和小天子說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以是沈令安,你是真的愛上我了嗎?
既然要說,便一次性都說出來,歸正這些話她憋在內心已經夠久了。
孟竹有些發傻地看著沈令安,呆愣半晌後,遊移著點了點頭。
沈令安走後,林青壑笑看著孟竹,道:“阿竹,你曉得嗎?我向來冇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那是不是能夠跟我說說,你為甚麼會感覺我喜好青壑?”沈令安的目光落在孟竹的臉上,問道。
孟竹全程都有些懵,似是不明白沈令安為何要服侍她做這些事。
不再是她一廂甘心,也不再是她一小我患得患失,他也終究跟著她,一起陷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