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可三郎連個兒子都冇有。”李成德慨氣。
當初高太皇太後在,大師怕她,便不敢超出雷池,武勳們更是誠懇。
“他好歹講義氣,倒不如在軍中待著,世人也都服他。”
見小天子麵色烏青,張孝全又說道:“陛下可知臣有多少年未曾披掛上陣了?”
李二郎苦了臉:“阿爺不傳宗子,以後便不好辦了。”
【月相】十
今後如何樣他管不了,但現在李氏的擔當人必須能立得起來,不然他不是白搭工夫了嗎?
“以是,二郎,你得接住咯。”李成德非常慎重地拍了拍李二郎的肩膀,“我大昭的萬世基業,就在你身上擔著了。”
偏生三郎多病,五郎破了相,九郎又是個渾人,李成德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孫兒交班。
而通過科舉走上宦途的文臣,常常要在宦海曆練多年,個個老謀深算,武勳完整鬥不過他們。
李二郎大喇喇地坐了下來:“阿爺,他說天下端方太多了,也不必事事遵循。”
文官不愛財,武將不畏死,國朝才氣蒸蒸日上,可大鄭文臣貪腐結黨,武勳貪恐怕死,不亡國就怪了。
張孝全卻不附和:“是我們不堪大用了,陛下。”
聞言,李成德撫須大笑:“好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二郎,你會是個好天子的。”
他兒子很多,卻大多不長命,好幾個都走在他前麵了,就剩下三郎、五郎和九郎了。
小天子點頭:“朕不曉得。”
李二郎大驚失容:“我父尚在,阿爺如許豈不是陷孫兒於不孝?”
幾家國公和侯府都通了氣,如果一百年前,他們拚著闔族俱滅也不會畏縮,可現在的大鄭冇有武勳的餘地。
“臣出世起就冇上過疆場。”張孝全自嘲地笑了,“百年前,我們這些武勳總也能撈到些軍功,好保持家計。現在文官對我們各式防備,連立品之本都丟了,又怎能幫陛下奪回皇權?”
“以是大鄭不值得各位的儘忠了,是嗎?”小天子聲音顫抖。
“二郎返來啦。”李成德雖眼神不大好了,可自家兒孫還是認得出的,“那喬仙長如何說?”
武勳也不能躺在祖輩的功績簿上混吃等死,他們承擔著戍邊、宮中保衛等職責,與國同休。
“陛下,老臣能夠死,但越國公府高低不能陪著。”張孝全被再三逼問,終究表白了底線,“慶國公、溫國公都是這個意義。”
但世襲最大的題目就是子孫後代良莠不齊,老子豪傑,兒子一定是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