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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恰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喬楨也不好和他計算，便隨口說道:“再說罷。”

李二郎點點頭:“祖父很討厭讀書人，因此不肯理睬他們。”

這《塵凡錄》也是玄門戲，頗合喬楨胃口，但他神情卻有些落寞:“崔師叔了無蹤跡，師祖又閉關不出。哎，和你一個孩子說這些做甚麼。”

“觀安閒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統統苦厄……”

底層出身的人，另有一個特性，那便是極其護短，看重家人。

喬楨嗬嗬嘲笑:“這天下最刁猾的就是讀書人，幾人稱帝，幾人稱王，都要用他們。”

幼年費事後失勢的人，大多脾氣暴戾，李成德又是軍隊起家，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李二郎苦笑:“不怕仙長笑話，祖父暮年困苦，冇念過書，虎帳倒是有通文墨的吏員，也鬥不過朝堂的明公，這才得了個瀚的封號。祖父心儀的國號實在是昭，天日昭昭。”

喬楨剛好也想聽戲，便應了下來:“可。”

姬公子有一口劍，名曰長河，劍下靈魂無數，現在也和仆人一同不知所蹤了。

是以李成德也擔憂本身不法，報應在兒孫身上，特彆是二郎，這但是他最愛的孩子。

心經僅二百六十言，李成德聽和尚唸了好多遍，也冇記下來。但聽著誦經聲，貳心中殺意倒是冇那麼激烈了。

姬公子本身便是一個迷題，他如炊火般燦爛而易逝，殘暴的炊火燃儘，僅餘下一個姓氏供人們稱呼。

李二郎歎了口氣:“頓時得天下，卻不成頓時治天下，祖父也明白這個事理，纔沒有殺光廟堂文臣。”

李二郎久在軍中，對道宗不甚體味，便冇有冒然開口。

士族傳承千年，靠的就是把持，喬楨再不諳世事，也活了五百年，這些把戲光是看都看明白了。

“國號可想好了?”喬楨漫不經心腸開了口，“大司馬受封瀚國公，可這個瀚字不宜作為國號。”

幸虧李二郎反應快，他趕快說道:“勝天樓上了東海的新戲《塵凡錄》，素聞喬仙長愛戲，無妨由長輩作陪，可好？”

喬楨擅樂律，可擊節做歌，但他現在冇有表情，便隻是悄悄聽著戲中的悲歡聚散。

據見過姬公子真容的人說，他生的非常標緻，清清冷冷的模樣。

祖父說，羽士惹不得，因此李二郎即使不愛聽戲，坐立不安，也仍舊咬牙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