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你看。”湛然略有得色，抬起白糰子的一隻小爪子，肉肉的小腳墊可貴顯出和順，“前次小東西前腳掌割傷了，就塗的白脂香，一時三刻便好了。”

沐小木一口氣憋著尚未吐出去，被他這麼一打岔實在難堪，磕磕絆絆的把那口氣吐出來，這才吃緊忙忙的走了出來，可惜方纔一番調劑是儘數廢了。

沐小木坐在他的劈麵，兩人中間隔了一張小小的木桌，桌上鋪了前些日子鴻溝小國進貢來的羊毛絨毯，銀色燭台、白玉茶盅、青花瓷碟、金龍蓋碗錯落有致的擱在其上，端的是豪侈大氣。

“大人。”沐小木將視野從桌上挪開，道，“下官此次前來，隻想對大人道一聲謝。”說完，將酒罈往絨毯上一擱，又道，“我曉得大人遍嘗珍羞美饌，我帶來的這壇酒更是冇甚麼出彩。”

“沐大人？”指尖還是在貓耳上流連，湛然微微掀起眼皮，略帶不耐的減輕了音量。

湛然哼笑起來，倒也冇有究查，表示她坐。

“唉。”沐小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氣味很快便在黑夜裡化成了一團白霧。那日在牢中產生的事，她還影象猶新，當時特彆打動，過後得知湛首輔為了救她竟不吝拿本身的宦途和性命開打趣，便隻剩下驚駭了。

“做湛首輔的狗，比做人舒暢多了。”那人眼睛望著狗，似是極戀慕。

……

湛然笑的很有風采，起碼冇有嘲笑的很露骨，比那隻貓的表示強太多了。

湛然瞧她又嚴峻又期盼，竟也可貴冇有拂她的意，手指終是握住了酒杯，將溫潤的白玉貼上了嘴唇，目光則大有深意的望著沐小木。

“湛大人早。”施亦吃驚以後很快保持了平靜，懂事的打了聲號召。

傳口信的恰是沐小木見過的宜嗔，他領著她穿太長長的遊廊，繞過大廳，穿過假山，終究將沐小木丟在了花圃的拱門前。

“倒是風趣。”湛然籠了雙手，淡然的看著沐小木替他斟酒，“向本官伸謝的人每天絡繹不斷，本官倒是從未見過這般寒酸的。”

手指握成拳頭又鬆了開來，每次見湛首輔之前的內心扶植必不成少，沐小木深諳此道，磨蹭了半天調劑心態，最後深吸一口氣，正要吐出去的時候，門俄然被拉開了，宜喜煩躁的道：“既然來了，還在內裡磨蹭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