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跳了，顏淡天然也得跟著跳。何況餘墨就是麵子上不動聲色，她也曉得他現在必然火氣不小。顏淡落下瀑布底下的水潭，立即從水裡探出頭來，往四周看了一圈，不由道：“這裡風景不錯啊。”碧潭如洗，湖光山色，映托著藍天白雲，格外的明麗。

餘墨往周遭看了一圈，一指左手邊的溶洞：“往那邊走！”

顏淡抱動手臂，開端感覺有股寒氣從腳上湧起，耳邊還不竭響起一陣如有若無的沙沙聲，彷彿有甚麼正往這裡爬動：“你們都冇有聞聲甚麼奇特的聲音啊？”

唐周想拔劍，卻見餘墨伸手一攔，漸漸搖了點頭。

顏淡跑到絕頂，隻見麵前已經冇有路了，內裡水聲震天，竟然是一處極其絢麗的瀑布。她低聲道：“這就到頭了。”

一行人邊說邊走，已看到不遠處的岸邊停靠著一隻劃子。陶紫炁走上前，解開船尾的繩索，走上船頭：“你們現在還能夠決定，究竟要不要去鏡湖水月。一旦到了那裡，再悔怨就來不及了。”

餘墨微微點頭：“你當時不是還正想如何脫身麼？我便是硬扛著你歸去，你也不會情願罷？何況——”他語氣淡淡：“厥後等你不受禁製束縛了，就想著幫手找神器，我要說甚麼，你還會聽得出來麼？”

“這條蛇怪滿身都是毒，連鱗片上都有，如果它的血濺出來，立即就會滿身腐敗而死。殺了它的確不是難事，但是溶洞狹小，地層也不敷安穩，這不劃算。”

他們在地底越走越深，腳下也漸突變得濕漉漉的，踩下去另有積水濺起。

顏淡一拂袖袂，一團氤氳烏黑的光在黑暗中透了出來，漸漸地映亮了地底溶洞：四周俱是鐘乳石，有水滴從石上滴落，收回滴滴答答的響聲。

餘墨微微點頭：“神霄宮主的易容術當世無雙，我也不肯定所見的是不是他的真臉孔，不過不是柳維揚阿誰模樣。”他轉頭望向唐周：“之前說過，我並不曉得鏡湖水月如何走，隻是因為我一起都是被蒙著眼的。顏淡一摔下這個地底溶洞，我就感覺彷彿和我曾走過的路有幾分相像。我滿是憑著感受和四周的聲音記下線路。”

餘墨微淺笑道：“我也冇聽到甚麼聲音，你莫不是太嚴峻了罷？”

他的神情模糊有些恍惚不清。

顏淡想了想，乾脆地說：“差未幾快二十年了。”

隧道越來越潮濕，乃至能夠聞聲不遠處水聲嘩嘩，麵前也垂垂開闊起來，絕頂彷彿有點點亮光透出去。哪怕一點光，對於一片黑暗中行走的人來講都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