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淡靈巧地笑：“我一看你的模樣，就曉得你在想甚麼……不，就算是看到你一根頭髮絲，都能猜獲得你在想甚麼。”

餘墨看了她一陣，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意：“是麼。”

顏淡漸漸往岸邊遊去，瞥見唐周也在她以後下來了，連著嗆了好幾口水，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的水性不如何樣。如果當初在南都狹路相逢之際，她走的是水路，真的能夠少受很多折磨啊……

餘墨微微點頭：“神霄宮主的易容術當世無雙，我也不肯定所見的是不是他的真臉孔，不過不是柳維揚阿誰模樣。”他轉頭望向唐周：“之前說過，我並不曉得鏡湖水月如何走，隻是因為我一起都是被蒙著眼的。顏淡一摔下這個地底溶洞，我就感覺彷彿和我曾走過的路有幾分相像。我滿是憑著感受和四周的聲音記下線路。”

餘墨抬起手，隻見一團青色的光暈漸漸綻放，一下子把全部溶洞映得青氣森森。就在一片青芒當中，顏淡直直地看著前麵有一團一團糾結在一起的蛇漸漸往他們這裡爬來，蛇鱗映著淡青的光，更顯得鬼氣森森。這大團大團的蛇所經之處，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黏液。

唐周手裡的火摺子漸漸燒到了絕頂，噗的一聲，四周又墮入一片暗中。

顏淡上氣不接下氣，手指輕劃，漾開一道白光，隻見麵前擺著兩隻黃澄澄的燈籠。她一愣，方纔漸漸地看清了：那兩隻黃燈籠是長在一張儘是鱗片的三角形臉上，而那張臉幾近已經貼到了她的鼻尖！

顏淡天然不等他催促，立即回身就跑，隻聽身後嘶嘶聲響越來越大，忽覺前麵傳來一陣風聲，她立即低下身，隻見一條色采斑斕的毒蛇從她頭頂躥過，撞在石壁上。她還冇來得及直起家，不知是誰在她身後用力推了一把，她順勢踉蹌著往前衝。

顏淡指著前麵，顫聲道：“這裡是蛇窩嗎？”

餘墨微淺笑道：“看來顏淡跟著你倒還是有很多好處，起碼學會適可而止了。”顏淡大受打擊，隻見餘墨淡淡地瞧著她，嘴角帶笑：“不過也是我對她太客氣了，才把她慣成如許。”顏淡的確怒極攻心：“你你你……”

唐周微微點頭：“本來如此，那麼去鏡湖水月的路，你現下但是找到了？”

那紫衫女子本是背對著他們，聞聲身後腳步聲驀地回顧。顏淡不由失聲道：“陶女人！”這個淡紫衣衫的女子竟然是在青石鎮古墓暗道中識得的陶紫炁。

一起跌跌撞撞，跨過石筍，踏過水坑，顏淡隻聞聲身後唐周說了一句：“好了，應當是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