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發笑：“又是甚麼故事？”這幾天除了趕路便冇出甚麼事過，不消想也曉得她內心必然憋得慌。

顏淡頓覺無趣，嘟著嘴不說話了。

柳維揚搖了點頭，淡淡道：“他們既然敢帶人出來，必定是有了計算。總之，多加留意便是。”

隻聽唐周語氣平靜地開口：“那就重新再走一遍，如果還是繞回原地，再想彆的體例。”

顏淡實在太安逸，隻能猜想柳維揚到底在想甚麼。一個凡人，一旦想到某些肮臟的事情，就算擺出正氣凜然的神采，眼神還是會透暴露幾分卑鄙下賤；如果想到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那麼就會咬牙切齒，把拳頭捏得格格響。但是柳維揚眼神腐敗，神情淡然，總不至因而在擔憂天會不謹慎掉下來一塊罷？

“這大蟒有手臂粗細，這麼長。”那人用手一比，“它張大嘴的時候，能夠把整小我都吞出來。”

唐周見她不說，也不勉強，三人去村中買了些乾饅頭帶上，又打了井水，再回到村頭的時候，就瞥見那兩個本地人揹著麻繩斧頭，拎著探路的柺杖等在那邊了。

“你剛纔有冇有看到甚麼奇特的東西？”顏淡摸索地問。

顏淡咬完一個饅頭，開端漸漸往火堆裡送柴火，俄然靈機一動，指著火線的朱翠山：“峰秀近扶玉蟾，南走遙煙鎖浮雲，淩夷蜿蜒，何妨擇勝豋高處。”

唐周不假思考地說：“冇有。”

“就算有甚麼古怪，也不至於對付不了。”唐周看了看承擔，“剩下的乾糧未幾了，進了山也不知那裡纔會有人家，趁現在多買些帶著。”

那日她同唐周分開淩霄道觀，再回到唐周的家中清算了些行裝便出了襄都城。此時已值暮春，枝頭隻剩下幾點殘紅。柳維揚正站在桃花樹下，波瀾不驚地看著他們。顏淡也不曉得唐周同他說了些甚麼，總之成果就成了妖、天師、不來歲紀的高人結伴去西南。

顏淡立即擺出一副驚駭的模樣：“這山裡另有大蟒？”

這一起疇昔非常順利，竟然連個盜賊山賊的影子都冇碰上，讓顏淡又遺憾又感慨，都說現下大周的睿天子過分政治腐敗，吃閒飯不做事的官吏太少，憑白無端剝奪了她很多興趣。而離彝族長居的朱翠山越近，柳維揚則越是沉默，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就直直看著天，不知在想甚麼。旁人和他說話，他最多不置可否地嗯一聲，也不知到底有冇有聽到。

顏淡悄悄地看了柳維揚一眼，隻見他目不斜視，眼中波瀾不驚，連驚駭擔憂如許的人之常情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