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鸞孽_第29章:虎口脫險(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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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倒是立時回拒:“多謝聖上美意,隻是微臣不欲能人所難……隻要夙夙過得安閒,就此罷休也無妨了。”臣暄從案上再次起家,又對原歧拱手請道:“微臣俄然有些抱恙,恐怕今晚不能赴聖上的壽宴了,萬望聖上恕罪。”

正因如此,原歧子嗣甚是薄弱,香火也幾乎難覺得繼。此事是他畢生把柄,是以現在忽聽鸞夙一句“即便天潢貴胄,若無真表情愛,亦是不幸之人”,他又豈會不怒?

原歧想起鸞夙方纔的言語衝犯,亦是慨歎一聲:“到底是個青樓女子,不若大師閨秀來得懂事。這人間哪有男人能對女人一心一意?更何況你堂堂鎮國王世子,今後定要妻妾成群,持續香火……你且聽朕一言,此女子心性倔強,又出世風塵,與你並不班配。”

十餘人騎著高頭大馬倉促出城,守城將士按例攔下搶先一人,查問道:“何事出城?”

此時但見鸞夙已下跪請罪道:“鸞夙講錯,望高朋恕罪。”言罷未等原歧再說話,已從地上執起一瓣酒杯碎片,將右手食指割破,在衣襬之上寫著甚麼。半晌以後,鸞夙將一片殷紅衣襬從身上狠狠撕下,雙手奉上,再向原歧請道:“望高朋為鸞夙做鑒。”

臣暄此言一出,鸞夙再難便宜,跌坐在地上掩麵低泣起來。那哭聲愈大,愈發撕心裂肺,惹得堂內世人也是模糊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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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本就姿容出眾,方纔那一舞又是委宛娥眉,現在她一番言辭鏗鏘有力,剛好道出了風塵女子的寒微不幸。世人隻見美人目中隱帶固執,悲傷又摻著幾分倔強,皆是不由動容三分,紛繁暗道臣暄負心薄倖。

如此一想,原歧更加認定臣暄不該赴徹夜的壽宴。可臣暄到底是鎮國王世子,現在南熙虎視眈眈,原歧自問還須得倚仗臣家,便隻好對臣暄安撫道:“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且放心玩樂幾日,便會將她拋諸腦後了。”

鸞夙對臣暄的怒喝隻作未聞,仍看向原歧,淡淡問道:“不知高朋是否能遂了鸞夙所願?”

“大膽!”原歧聞言已將手中酒杯摔落在地,隻聽“劈啪”一聲脆響,在鸞夙麵前碎裂開來。也難怪原歧會是以暴怒,他此生最愛權勢江山,於美人並無過量心機,即使後宮美人無數,卻也都是安排罷了。特彆如本年過五十,房事更加力不從心,於情愛之上便更加淡了。

鸞夙這才哂笑一聲,照實回道:“鸞夙掛牌之日,曾對諸位恭維的花客言道‘鸞夙之舞,自此隻為良辰知己而跳’。旁人約莫都覺得是歡場之言,做不得真,然當時鸞夙倒是在心底立過誓的!不瞞高朋說,自鸞夙跟從世子以後,已被他三番五主要求在人前獻舞。疇前鸞夙受寵,尚能推拒幾分,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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