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扒開一處紗幔,俊朗的容顏馬上展露在她麵前。
秋薑見事已至此,不再徒勞勤奮,斂了心神,回身打量這一處殿堂。
“你讓開!”
雨更大了,秋薑抱緊胳膊,打了一個噴嚏。元曄道:“歸去吧。”
秋薑笑道:“三娘覺得,君侯所言,言之有理也。”
那婢子微微一僵,遊移了會兒低聲道:“奴婢是新來的,縣主隻讓奴婢在外側服侍。”
元曄卻感覺蹊蹺,單手攔住她,肅了神采冷冷地望那婢子:“曄與縣主也相處多日,如何從未在她身側見過你?你是寢內的使女,還是在外側服侍的?”
“三娘何故如此大驚小怪?”元修從那紗幔後信步而出,走到一側,俯身為她添了一樽酒,過來遞給她。
到了偏殿想要憩息一二,天氣卻放晴了。秋薑在廊下往外望了一眼,伸手接住一滴自瓦簷上墜落的冷雨。動手隻覺冰冷,毫無古詩詞中“潤物細無聲”的溫潤之感。
秋薑見他又出言調侃本身,眸中不由含了絲慍怒,道:“三句話不與我拌嘴,你就不高興?這麼喜好找樂子,三娘能夠幫你喚縣主來,她但是頂喜好你了。一刻不見,如隔三秋呢。”
秋薑內心愈發不安。
那婢子的聲音不高,在這溫馨的甬道內卻極其清楚:“奴婢是在內裡服侍的,縣主也隻讓奴婢傳個話。箇中原委,奴婢怎會曉得?”
“……宴會散了,幾位阿姊要陪縣主歸去。縣主帶來的使女未幾,便遣小婢來傳話。”
“足下何出此言?”秋薑佯裝不解。
“以是說事事冇有如願的。你越想獲得,落空的便越快,你若不時候想著,或許這東西頓時就到手了。恰是‘偶然插柳柳成蔭’,不想著這晴和,這天就頓時陰沉了。”
秋薑遊移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卻並不啜飲,而是低眉斂目恭敬道:“邸下深夜召見,不知所為何事?”
秋薑找不出他言語間的訛奪,內心更加憤恨,靠近他壓住聲音一字一句說:“受夠你了!”
殿中寬廣,壁室塗有香料,輕風俄而從半開的窗欞間飄入,便送來陣陣暗香。兩壁每隔一丈便置有一尊鏤空鎏金香爐,捲菸嫋嫋,緩緩放送。絕頂的長階之上冇有人,四周案幾也是空空,她喚了聲,更無人應對。唯有兩側吊掛於梁前的粉色紗帳緩緩飄來,不時拂過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