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傳來鼓譟聲,幾個衙役打扮的男人一舉翻開簾子,衝進了室內。為首的虯髯男人衣冠不整,惡相畢露,往門口一站,隨便掃視了一圈,嘲笑道:“抓起來。”
劍拔弩張,牴觸一觸即發。
蘭奴氣得七竅生煙,卻聽身邊元梓桐說:“菜是我點的,和他們冇有乾係,你抓我吧。”
世人都曉得,江陵王李陵有兩個了不起的兒子,嫡宗子李元宏,年二十又五,封清河王;嫡次子李元曄,年十七,封琅琊公。二人少年景名,麵貌出眾,文采風騷,前者十六於範陽登高雅集策論而被時任中正官評為二品,拜大名儒陳郡謝遠為師;後者乃是南朝第一名流琅琊王恭的首徒,年方十四便被巡至的太師、太保親評為一品,以一篇《汾陽集序》技驚四座。九品中正軌製有一個商定俗成的端方,那就是士族後輩凡是入品,必為六品之上。但是,哪怕如此,也鮮少有如此幼年之人被評為上三品,更遑論是一品,北朝已有百年未見。而後北地士族皆謂:“江陵李氏有二郎,天下那個不識君”。
兵荒馬亂的年代,糧食不易,牛馬稀缺,以是朝廷格外正視。自北魏建國以來就有規定不得私行殛斃耕牛馬匹,文帝更是在成化三年時公佈過一則條令:“主他殺牛馬者,徒二年”。
蘭奴想起剛纔那盤肉,轉頭去看,李元曄已經起家,對這些衙役道:“我等並不曉得這是牛肉。”
“恰是隴西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