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他也是被迫的？”子微沉著地說，“算算時候，元羲師伯中的玄天製魂散也該發作了，一旦墮入昏倒，萬事都由不得他。”

元生已顧不得和妧娘辯論，拉過子微問道：“垚兒，滅族一事對何人最無益？”

這道閃電，如春雷乍響，驚醒了甜睡了熠騫，他張望著略為熟諳的山洞，扶著額一步步向亮光的洞口走去。眼看他已經走到洞口了，忽感背心被一股力量一吸，身子不由弓起，胸腔中空蕩蕩的，抬頭翻到在地。熠騫撫著後腰，掙紮著坐起，眼角瞄到身後一個淡淡的藍金色幻影，他打了個激靈，轉過身來，定睛一看。那幻影淡如無物，若非處在暗處，幾近辯白不出表麵。可熠騫有種莫明的直覺，脫口而出：“元羲……族長？”

熠騫從草堆上彈了起來，差點兒滾出了洞外。

“禹侯島上，哪來的怪獸？”歸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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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兒是靈風洞？”熠騫此時在洞口，和前次看到姒夫人的角度差未幾，一眼便認了出來，“我能踏上禹侯島，想必疏影、歸海他們也返來了，伯父，前次您不是說毒性已被禁止住了嗎？怎會，看起來愈發不妙了？不怕不怕，我血多，再來點……”他想著找找鋒利的石塊、木片甚麼的，隻聽元羲說：“不必了，好孩子。明天我來找你，實是有事要求。”

元羲的幻影如有若無，那聲音彷彿從氛圍中飄中普通：“不肖子孫寒（作者按：元羲姓姒名寒，號元羲）身染重疾，殆不自濟。顧念統緒至重，亟宜傳付得人。程熠騫乃姒嬌之子，為吾族人，本性忠義，資質聰慧。謹於今時祗告六合，為禹侯族第五任族長位。望其沉思吩咐之重，實切兢業之懷，救災恤民，仰承基緒。克終寒未竟之誌……”

“慢！”歸海收住了腳步，曉輝能夠感到他的手在悄悄顫栗，那無神的雙眼透著潮濕，曉輝立即高度精力嚴峻，疑神疑鬼地自言自語：“莫非有怪獸？”

“還逗我！”曉輝嘻笑地伸拳捶他，歸海身子微偏，輕巧躲過。曉輝看著歸海那始終緊闔的雙眼，漸漸收回拳頭，也收回臉上的笑意。

歸海單膝跪倒，雙臂向天，抬頭道：“滿天神佛，禹帝老祖，你們是看到歸海尚愧恨的誠意，賜我心眼，要我將功贖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