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我們會商的是人道善惡。孟子曰:‘人道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可見人之初,性本善,不知杜公子覺得如何?”
杜蘅笑了笑:“孟夫子,我這也是秉承孟子的教誨,豈不聞孟子曰:儘信書不如無書。”
他們都是一群書白癡,貧乏根基的思辨才氣,遵循現在的話來講,就是不會獨立思慮。
但南梁隻要二聖。
隻聽杜蘅不徐不疾的說:“水是往低處流的,但是跟善又有甚麼乾係?水是往低處流的,以是人道是善的?敢問這二者互為因果嗎?如果按你這麼說,‘人道之惡也,猶水之就下也’,是不是也能說得通?”
儒家幾位大佬當中,孟子的思辨和邏輯才氣,隻能排鄙人位。
政治不精確,重則殺頭,輕則前程儘毀。
“尊卑有彆,長幼有序,這是禮!”謝秋白振振有詞的道。
固然孔夫子有很多談吐是不對的,乃至經不起考慮,但作為儒家的徒子徒孫,誰敢說半個不字?
孔德彪一時無言以對。
鐘神秀也是洋洋對勁。
但是完整冇有想過,這個真諦經不經得起考慮。
先把他給拿下,再拿封家父子。
那也太丟人了吧?
人群不由騷動起來。
“何謂雙標?”
“扯淡!”杜蘅直截了當給出二字。
“孟子有雲,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這話杜公子又是如何瞭解的?”元德秀衰老的聲音,緩緩傳來。
東岐學派的世人不由笑了起來。
“那是賢人之言,你竟敢質疑賢人,你大逆不道!”
人道之善,猶水之就下也。
“你說人道之惡,猶水之就下也,就是抵賴!”
謝秋白頓時嚴峻起來:“你少往我頭上扣帽子,我甚麼時候說過孔夫子是無禮之徒?”
“孟子擔當和生長了孔子的仁政學說,雖未稱聖,但也能算是賢人。杜公子,你這麼說,會不會太無禮了?”孟隱士開口,畢竟孟子是他老祖宗,他也不能任由杜蘅質疑。
元德秀意味深長的看了杜蘅一眼,此子倒是伶牙俐齒。
“孔夫子與兩小兒辯日,按你的說法,他就是不顧身份,有違禮法,是也不是?”
“賢人?你是說孟軻孟夫子嗎?不美意義。孟子在我大梁不是賢人。我大梁承認的賢人是孔子和顏子。”
元嘉淡淡的開口:“儘信書不如無書,孟子說的書,指的是《尚書》。杜公子,你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曉得吧?”
堂外的人群,李碧蓮也帶著鬼火來湊熱烈,不由對杜蘅豎起了拇指,老杜,你是個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