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已經送達,是杜家的管家收的,公子踐約不至,莫非現在又不想承認了?”
“老了!”杜仲豪傑遲暮似的收回一聲感慨,“今後大梁就要靠你們年青一輩了。”
次日朝晨,杜宅天井。
梁辰如有所思,他模糊感覺杜蘅身上覆蓋著一團迷霧,讓人看不清楚。
梁辰吃了兩口,便起家了,王承恩放下一塊銀鋌。
半個時候以後,二人坐下安息,一邊服侍的趙管家,倉猝端上茶水。
“魏晉陶淵明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北齊已故墨客的王摩詰所寫的‘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這纔是天然不雕飾的隱逸詩。而杜蘅這些詩詞,固然驚才絕豔,氣勢各彆,但總之不是那種不問世事的心態。”
杜蘅掃了一眼桌上,說是很適口,但幾盤菜彷彿冇動過幾筷子。
“再看他寫荷花,開首就寫‘花底忽聞敲兩槳,逡巡女伴來尋訪’,既是隱士,哪來的女伴?即便有女伴,大略也不會呈現在詩文中,並且寫的這麼熱烈,哪個半點歸隱餬口的淡泊和清淨?上麵又寫‘酒盞旋將荷葉當,蓮舟蕩,不時盞裡生紅浪’,用詞彷彿又過於瑰麗了。”
“若說有,能夠就那一首寫蕃荷菜的五律,‘自是芝蘭草,非同草木春’,自比蕃荷菜,不與俗世同流合汙。可這首詩又寫的極其平常,跟其他的詩詞完整不能比。”
“另有那首海棠的詩,‘隻恐夜深花睡去,故懸燈綵照紅妝’,當時茵席背後的海棠樹,確切掛著幾盞彩色燈籠。完整就是應景而作。總不能這麼巧,他那些隱士朋友,冇事就往海棠樹上掛燈籠?”
“我怕她吵到老太爺,冇敢讓她出去,就讓她在門房那兒候著。”
“爺爺,想不到你年過花甲,刀法還是如此了得。”
“甚麼《名將譜》啊,都是販子平話人扯談的。”杜仲笑著擺了擺手,“他們上過疆場,見過陣前鬥將嗎?”
“郡圃詩會我就在我家蜜斯身邊,我是封家的大丫環,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敢問女人甚麼身份?”
緩緩走出白石街,王承恩察言觀色,看到梁辰彷彿神采有些愉悅,這才弱弱的開口:“少爺,那杜公子倒是個實誠的人,他那些隱士朋友寫的詩詞,他不說也冇人曉得,他倒一點都不貪人之名。”
杜蘅看到桃笙說話的時候,還悄悄對他使眼色,當即也冇有多問甚麼,起家跟著桃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