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豬肝，”孫經理說，“但不是淺顯的豬肝，而是黃沙肝。”

“法國鵝肝還不是病鵝。”顧小清說。

“甚麼競標失利？”戴秘書從門口走了出去，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的神采已經是紅得彷彿猴子屁股一樣，身上冒出的煙氣酒氣能夠把人熏得打噴嚏，“我們公司有甚麼競標嗎？”

這鱔魚飯裝在一個老邁的鐵鍋裡，一翻開，鐵鍋就收回滋滋的聲音，暴露內裡一大堆黃鱔，扒開黃鱔，上麵泛著油光的飯粒顆顆清楚，另有些玄色的東西異化此中。那些是黃鱔的血，殺鱔魚的時候就把鱔魚血彙集起來，加鹽凝固，做飯的時候倒出來，用大鐵鍋燜熟。吃的時候用大鏟子把鱔魚和飯攪合在一起，因為鱔魚先油炸過，再顛末燜煮，已經是骨酥肉爛，稍稍一刮就變成肉碎。連肉帶血燜熟的這麼一鍋飯，喜好吃的人會很喜好，但是不喜好的人就噁心得很。

“是啊，你多吃點嘛，喝了酒就是要多吃點東西，要不然傷胃。這黃鱔飯很不錯的，還得過一個甚麼金獎呢。”戴秘書說，“你年紀這麼小，身材還冇長成，千萬不要喝那麼多酒。”

“好的，我這就叫人去找。”孫經理說。

“真想嚐嚐。”顧小清說。

“姐姐！”顧明再如何呼喊，也叫不回顧小清來，莫非事情就不能上正軌嗎？

“好啊，下次我們來嚐嚐黃沙肝。”顧小清說，“戴叔叔再見，沈主任再見。”

“那我打電話給你姐姐。”荊天宇說。

“黃沙肝是甚麼？”顧小清問，“莫非有一種豬叫做黃殺豬？”

“冇有，隻是有點喝多了。”顧明勉強笑著說。

“不消了，我爸派的司機已經在旅店外甲等著了。”顧小清說，“阿宇不美意義啊，我得先走了。”

“對了，小清，剛纔我接到你父親的電話，他問你是不是還和我在一起。”戴秘書說。

“給我吃完。”顧小清涓滴不包涵麵，轉頭對孫經理說，“孫經理費事你幫我留意一下，如果有黃沙肝的話，就給我定下。我想嚐嚐是不是真那麼好吃。”

“誰讓你吃了，先給我喝多點豬雜湯。”顧小清說著又給他盛了滿滿的一碗豬雜，這一次以豬肚為主。

“那如何能一樣。”顧明說。

“你這麼想回家嗎？”戴秘書哈哈大笑。

“甚麼叫做無端端，要不是出去乾私活，能碰上這類事嗎。”顧明靈敏的抓住了沈誌國的縫隙。

“你姐姐叫你多吃點。”荊天宇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