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翻開瓷瓶,謹慎的倒出藥膏,用手指挑著,給崔綰綰悄悄塗抹上:“綰綰,你先忍忍,阿孃在想體例,過兩日,我就帶你出去。”
“七郎羞得胡言!”溫老夫人沉聲製止孫子的自我陋劣,“七郎天賦異稟,魯班之術成就高深,卻難以得見天日,祖母知你心中委曲。崔女人也是可貴的靈透人,竟能揣摩出你營建的那些器物之奇絕處,還能依樣仿造,也難怪你對她存了不一樣的心機。”
“世人皆知,崔女人受教於鳴泉山莊,與我莊中亦素有來往,現在被關入牢中,我溫產業真能夠袖手麼?”溫七公子眸底現出絕望。
“七郎,崔女人可謂驚才絕豔,卻也未免有些行事放肆,現在遭此災害,多數是有人蓄意暗害。既是下了一番工夫關鍵她,又怎會等閒饒過?”三夫人到底不忍見兒子難過太過,“她這平生,隻怕已是毀了,你又何必過分顧慮?”
獄卒脊背一縮,下認識的點點頭。
“猖獗!”溫老莊主麵色紅漲,沉聲厲喝。
“邀月樓不過是溫家插手的浩繁買賣之一,溫家也從未插手邀月樓的運營,隻賺取乾股抽成,此乃為商之道,絕無彆的牽涉。”溫老莊主麵色規複安靜,語聲冷酷。
獄卒今後一縮,卻猶自不動。他固然曉得能進了這裡的人,天然不是等閒之輩,可麵前二人都未穿官府,也冇有穿官服的人伴隨,故而他並不害怕。
“溫家屬人偏居城郊,空守著清雅繁華的名頭,卻也不過是折翅的鳥兒鎖在籠子裡罷了!”溫七公子語氣中難掩哀思憤激,“如我這般的廢人,更是畢生難出府中,連行商也不能了。”
“七郎,你的心機,祖母約莫曉得,但是......”老夫人溫聲安慰,卻被孫子冷聲打斷。
程璟看著牢中伸直的身影,又看清抬起的臉上和手上的血汙,一雙拳頭握的哢嚓哢嚓響,臉上是睚呲欲裂的怒容,卻隻站在一邊不說話。
白薇坐在稻草地上,看著坐在稻草地上捧著碗大口吃的崔綰綰,咬著嘴唇不說話。
獄卒趕快去開了鎖,不管如何樣,先保住小命要緊。
“嗯。”崔綰綰靈巧的承諾一聲,咬牙忍著傷口上傳來的痛苦。
“七郎......”三夫人未猜想此話觸及兒子的傷痛,也頓時悲從心中起,哀哀喚一聲,卻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