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杜嬤嬤便送來了新衣,並再三叮嚀,切不成錯了本日的禮節。蓮香昨日曉得後,便鎮靜的給她道賀,又說了很多讚她的話。崔綰綰本來有些擔憂,此事冇能早些奉告蓮香,她現在曉得後會曲解甚麼,冇想到蓮香如此純真豁達,倒顯得本身有些小人之心了,忸捏之餘,對蓮香更添幾分好感。兩個小女人歡樂的笑鬨著,直到人定時分方纔入眠。
蓮香也不笨,立時瞭然,忙截住話頭兒,轉而與崔綰綰閒話彆的。
崔綰綰聽出點端倪了,這邀月樓裡,有一次小小的野生作動。瞅著蓮香自顧自的八卦嘟囔,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袖提示道:“蓮香姐姐,任她誰做教習姑姑,那都是上師挑的人,斷冇有錯兒的!”
白薇領著崔綰綰,到了院子裡一排佈局嚴整的屋子前,指著房舍說:“這裡是攬月館,中間是正廳,拜師典禮就在廳堂裡,東廂的大廳是排練新舞的,正廳和東廂,未經答應時,舞優們不得隨便進入。西廂是平常的練功房,常日裡小舞優和成年舞優便由各自的教習姑姑領著習舞。拜師典禮後,你就是陳上師的入室弟子,她自會指導你,常日根基功的練習,你也可與小舞優們一起。”
“你且起來吧!”陳上師伸手欲扶,白薇忙上前一步,扶起崔綰綰。
邀月樓裡,每日都有少年得誌的士子們結伴而來,觀舞,賞樂,呼朋引友,喝酒吟詩。踏歌初演後,因其舞曲貼應時令,又兼具少年心性,甚討士子們歡心,連續幾日,為邀月樓頗招攬了一些買賣。但是此支樂舞並未大紅大紫,借用士子們傳出的考語,踏歌一舞,美則美矣,然貧乏新意,柔媚不足,清爽不敷,脂粉氣太重,反失了郊野踏春的天然意趣。
至此禮畢,陳上師攜世人拜彆。白薇指導崔綰綰,回後院去換了平常練功所穿的衣裙,再至西廂尋了周姑姑,聽她教習。
崔綰綰當真聽著,一一點頭記下了。隨白薇進了屋子,廳堂內一應安插已然劃一,崔綰綰在白薇表示下,恭敬的鄙人首站定,並悄悄打量屋內的陳列。廳堂上首的牆壁吊頸掛著一副絲帛畫軸,畫上是一仙顏的女子,狀似飛仙,衣帶淩風。畫下貼牆擺著紅木的香案,上置香爐,並已有燃香環繞。右首邊安排坐榻,榻上是紅木雕花茶幾,下首擺佈兩邊各安排一張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