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綰綰聽出點端倪了,這邀月樓裡,有一次小小的野生作動。瞅著蓮香自顧自的八卦嘟囔,忍不住拉拉她的衣袖提示道:“蓮香姐姐,任她誰做教習姑姑,那都是上師挑的人,斷冇有錯兒的!”
陽春的長安,東風溫暖,城裡城外已是楊柳堆煙。春闈結束不久,長安城士子雲集,外埠士子暫不歸鄉,趁此機遇玩耍交友,是以各茶館酒坊買賣紅火,樂舞樓園也是車水馬龍。
崔綰綰看著妝鏡裡的人,稚嫩的麵龐兒,長睫毛忽閃忽閃的,一雙眸子亮如夜空裡的星鬥,膚色白淨粉嫩,抿著一張櫻桃粉唇......這麼標緻的小女人,真是天生的美人兒胚子。正欲感慨,忽的想起,鏡中的人現在就是本身,昔日竟從未細細打量過這副麵貌。本日定神細看,杜嬤嬤給挽了兩個抓髻,也不知她用了甚麼,弄的髮質烏黑烏黑的透著光芒,還飄著幾縷淡淡的香味兒,頭髮上綁著硃紅的髮帶,在髻上挽成個花形,末梢又在兩耳後悄悄垂下,與硃紅的衣裙甚是相襯,也讓整小我看起來更加新鮮了。
白薇表示崔綰綰,到廳堂中間跪下,對著畫像磕了三個頭,起家,又有仆婦遞來燃香,崔綰綰接過,對畫像三鞠躬,將燃香插入香爐內。退後幾步,站至陳上師的座榻前,跪下磕了三個頭,起家,接過仆婦遞來的熱茶,雙手奉上。陳上師接過茶,悄悄抿了一口放下。
白薇領著崔綰綰,到了院子裡一排佈局嚴整的屋子前,指著房舍說:“這裡是攬月館,中間是正廳,拜師典禮就在廳堂裡,東廂的大廳是排練新舞的,正廳和東廂,未經答應時,舞優們不得隨便進入。西廂是平常的練功房,常日裡小舞優和成年舞優便由各自的教習姑姑領著習舞。拜師典禮後,你就是陳上師的入室弟子,她自會指導你,常日根基功的練習,你也可與小舞優們一起。”
少時,便見白薇含笑迎向門口,陳上師徐行出去,身後還跟著兩名年事約莫二十出頭的仙顏女子。陳上師徑至榻上坐了,白薇端立在她一側,另兩名女子也各自落座。
“姐姐不要諷刺我。”崔綰綰被看她非常不美意義,有些羞赧憤怒的躲開。
綰綰又跪下,恭敬的答道:“崔綰綰必不負上師厚望。”
晨起時,才洗漱完,杜嬤嬤便來了,還領著她的姐姐,另一個杜嬤嬤,說她姐姐手巧,常日裡便為上師打扮,也會為院子裡的舞優女人們打扮,本日綰綰這事兒大吉大利,她姐倆兒要來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