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盈忍不住讚道：“倒真是一幅好嗓子！難為她，纔不過如許的年事，竟能將這歌頌出幾分情義來。”

“好了好了，我鬨你玩兒的，你可彆惱了。”崔綰綰忙拉著蓮香的胳膊搖著，又看向裴鶯兒，“鶯兒姐姐，裴樂工通身的氣度瞧著就是出自書香之家，不但精通樂律，辭吐也極具文采，想必鶯兒姐姐也是熟讀詩文的吧？”

既已當眾吹奏結束，陳上師便欲叮嚀世人退下了。

崔綰綰笑嘻嘻的看著一旁的裴鶯兒，她自綰綰出去後，便一向站在中間看著，倒是一言不發，隻旁觀綰綰和蓮香坐在榻上說話。

裴鶯兒對著陳上師深屈膝一禮道：“謝上師，鶯兒獻醜了。”定必然神，開口唱道：

崔綰綰因要起家稱謝，白薇笑著按住她道：“綰綰不必拘禮，這是姐姐的一份情意，你歡樂便好。”

崔綰綰修習的時候也到了，也跟著辭職出來，往聽雪廬去，叮嚀綠茗將衣裳送回錦雲軒交給赤忱，再來聽雪廬尋本身。綠茗承諾著去了。

嗓音甜潤清脆，將一曲越人歌頌的委宛纏綿，情真意切。

崔綰綰臉微微一紅道：“姐姐纔是真正的美人兒呢。”她說的是內心話，白薇看著清減了些，端倪間有一絲蕉萃，卻仍然掩不住她的風采神韻。

“這麼快？”崔綰綰喃喃道，胸中似有一團悶氣憋著，卻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覺非常煩躁。綠茗和赤忱謹慎的服侍她換衣寢息。

崔綰綰聽了精力一震，忙叮嚀回錦雲軒換衣。幾近是小跑著回了錦雲軒，讓赤忱服侍她重新梳洗，換了一件嫩粉色夾棉綢窄袖襦衣，襯一條粉紫色錦緞長裙，赤忱給她挽了雙髻，束著鑲珍珠的粉紫緞帶。崔綰綰對著妝鏡照了一圈，相稱對勁，腳步輕巧的出了錦雲軒，往海棠苑去，綠茗忙趕幾步跟著了。

裴文軒忙伸出一隻手虛抬一把，算是受了她的禮。

紅袖已安排仆婦擺了午膳來，三人落座用膳，席間並無扳談，吃了些平淡的菜品，陳上師放下碗箸，白薇和崔綰綰便也落了筷。紅袖命仆婦撤去碗碟，又命小丫頭奉了茶來。

蓮香會心，拉著裴鶯兒的手，歡樂道：“太好了，綰綰不得空兒了，鶯兒，今後你教我一些。”

陳上師環顧四周，便道：“無事，便都退下吧。裴樂工，你且留一留。”

每日得空兒時，便聽王嬤嬤講些外頭年節的趣事，長安城的大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熱烈繁華，商賈競相售賣時鮮年貨，有富朱紫家的年節禮從院內擺到門口，引來路人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