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隨後趕了過來,一麵喚了一個值夜的小丫頭去找陳上師的貼身婢女紫蘇,一麵將二位深夜來客讓進屋內,在偏廳安設了,叮嚀小丫頭奉了茶來,見那鄭上師捧著茶杯的白淨雙手竟在悄悄顫栗,頭上釵環混亂髮髻疏鬆,兩頰似另有淚痕,兩隻眸子兒定定的也不知瞧向那裡......這副模樣兒,瞧的杜嬤嬤心內駭然,這是出了多大的事兒?深更半夜找到這兒來,可彆扳連了邀月樓!上師心腸好,又是同親,唉,怕是躲不過事兒了......
鄭嬤嬤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本日夜裡,將她抬進武大人府裡去了,我家上師鬆了口氣,覺得就避過這一次了,卻未推測,竟惹了一場大禍事......至夜裡,世人都歇下了,卻聽到內裡喧華聲,幾個壯漢撞開門衝出去,說是武大人府上的,那憐兒女人私藏凶器,傷了武大人......”
陳上師一時又驚又急,扶了鄭上師坐到桌案邊,又挨著她身邊的椅子坐了,撫著她的手,柔聲問道:“阿柔,產生何事了?你且莫慌,先與我說來。”
崔綰綰聞言雖是駭怪,卻遵師命而行,隻說了些體貼的話,便辭職了。出了陳上師的院子,叮嚀綠茗留意刺探,又叮嚀王嬤嬤也去內裡探探昨夜產生了甚麼事。
“真是胡塗!”陳上師氣急的一句,也不知是說誰,看看鄭上師,又看看鄭嬤嬤,眉頭微皺,卻又無法,見鄭上師已經哭的雙眼紅腫,叮嚀紅袖扶了鄭上師去梳洗一番,又叮嚀紫蘇扶了鄭嬤嬤起來。
“是......是武敏之武大人......”鄭嬤嬤縮到地上,顫著嗓音,“傷......傷的如何,老婦人也不知,夜裡亂糟糟的,武大人府上來的人,凶神惡煞的,就說憐兒女人傷了大人,又投了湖......他們來暢春園問罪,讓我家上師給一個交代......我家上師嚇軟了,老婦人扶著她,趁亂從後門逃出來,背麵的事兒,也不清楚了......上師,您跟我家上師有同親的友情,常日裡也對我家上師多有提攜,您的大恩,我家上師內心感激的很!我家上師性子軟,經不得如許的事兒,您是個有主張的,您救救她!”鄭嬤嬤趴在地上,咚咚的叩首。
鄭嬤嬤忙磕了一個頭,語音戚然:“求上師救救我家上師!我家上師,這是嚇壞了!這事兒......老婦人也嚇壞了......這事兒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