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閉嘴!”
“不但僅是為了寄父,另有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袍澤,我們一起喝酒,一起兵戈,一起收殮戰友的骸骨……”相柳看向案上的靈位,“幾百年來,你能想到我究竟親手焚化過多少袍澤的屍身嗎?”
小夭的身子突然敗壞了下來,竟然有些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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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看著靈位,默靜坐了好久,俄然輕聲說道:“老伯,他們說你曾是蚩尤的將軍,你必然和蚩尤很熟吧!不曉得你有冇有見過我娘?實在,我一向想來看看你,和你聊一聊,可我不敢!我迴避著統統和蚩尤有關的事,現在,我逃不掉了,終究有勇氣來問問你,蚩尤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是個六親不認的大惡魔、大混賬?他可曾對你們提過我娘?他知不曉得我的存在?我有太多的題目想問你,你卻已經走了……”
屋子本來就很陳舊,現在冇了人住,聞著有一股黴味,小夭卻不肯分開,或許,隻要這個處所才真正歡迎她。
“叔叔和王姬大將軍是老友,那……”男人好似也感覺有些難堪,遊移了一下,才說:“高辛大王姬究竟是誰的女兒?”
小夭緩緩推開了木門,上一次來,這裡爐火通紅、滿鍋驢肉、香味四溢,這一次,倒是灶冷鍋空,屋寒燈滅。阿誰做得一手好驢肉的獨臂老頭已經不再做驢肉了嗎?
“共工和蚩尤乾係如何?”
人影冇有說話,也冇有分開,走到了榻旁。
固然璟已經猜測到顓頊的企圖,但證明瞭,還是震驚,他沉默地後退了幾步,向顓頊施禮:“草民辭職。”
“在想甚麼?”
小夭狠狠瞪了相柳一眼,隻不過她頰上仍有淚痕,這一瞪實在冇有任何力量。
小夭不曉得本身是該氣還是該笑,但胸間的悲苦倒是真的淡了很多。
顓頊唇角似含有一點恥笑:“你如何曉得的?”
小夭昂首看著相柳,彷彿想看清楚相柳說的是真是假。相柳一本端莊地說:“你也曉得我有九顆頭,比彆人能吃一些,我從小就為生存馳驅,日子過得慘不忍睹,一會兒彆人喊打喊殺,一會兒九顆腦袋還要自相殘殺,有一次餓急了,一顆腦袋差點把另一顆腦袋吃了……”
冰冷暗中的屋子中,小夭恍恍忽惚地坐著。
小夭把頭埋在膝蓋上,冷靜不語,隻覺內心堵得慌,卻說不清楚究竟是為相柳,還是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