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半晌無言，她垂目，淚珠滾落下來，所幸帶著麵具，他看不見她此時淚水眾多成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爭嗎？抽掉他龍筋是我，你甚麼都冇做。”

“姑姑，你陪我玩啊！”他托著她手撒嬌，見她斜倚著石柱昏昏欲睡，他扁了扁嘴，咕噥道：“一天到晚都睡，莫非睡覺能夠讓人樂嗎？”

“姑姑彆活力，芸兒今後不會了。”

裂開地盤忽地冒出渾濁水來，一層層翻湧，沸騰。青離驚駭地托住木冉手，“他們來了。”他感到她很嚴峻，指甲幾近嵌進他肉裡。

“當然會了，等芸兒長大了庇護姑姑，好不好？”

“這件事，是我形成，我應當承擔結果。”錯手傷了本身心疼親侄兒，他此後隻能像凡人一樣，經曆生老病死，終滅亡。就算死爹爹部下，她也彌補不了芸兒痛苦。

他驚奇道：“你說甚麼？龍族勇猛善戰，全部三界都曉得，你留這裡隻要死路一條……”

“這不是鳳凰羽毛，是五彩神鳥羽毛，姑姑瞧瞧，美不美？”萇芸晃了晃手中彩色羽毛，橫插進髮髻中。

她打斷他，淡聲道：“你曾說過，甚麼都會聽我，我現就號令你，帶著屈桑他們分開，直向西去，離中元節愈來愈近了，你不想找苒鏡湖了嗎？你不想拿暝之流光救泠翠了嗎？”

青離顫抖著雙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肉痛得幾近滿身麻痹，她有些支撐不住，悠長以來包裹堅固圍牆轟然崩塌。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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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會陪著芸兒一起長大嗎？”

他冇有回聲，眼眶垂垂潮濕起來，他怕本身會莫名其妙地流下淚，但想到她甚麼都看不見，也就少了一份顧慮。

木冉攙扶住青離，她雙腿一絞，差點顛仆，“是，他是龍族，我看，要不了多久，龍帝會親身帶人來，當時候我們可就插翅難飛了。”她強壓住內心難事悔怨，量使本身看起來平靜些。

她盤膝坐沙地上，悄悄攬過他，“你胸口小新月是姑姑送給你，就像人間孩子身上掛護身符，保佑你長大，如何能夠說不要就不要呢。”

芸兒，如何會是你？

……

“我們些分開吧，他是龍族，你瞥見他玉牌了嗎？隻要龍族子孫纔有。”

鼻孔癢癢，是甚麼呢？好癢，她打了一個噴嚏，伸開眼便瞧見他正舉著一支羽毛笑嘻嘻地掃向她鼻孔。

“甚麼？你還燒了金龍亭？”她抽脫手，語氣減輕了些，“我小祖宗，你如何能夠燒了百姓供奉龍帝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