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諳的名字落入耳畔。容洛偏首望側重澈,眸中閃過驚奇。拾起信封拆開,一眼便看到了一行端方的行書。
何況,薛淩月與重澈是為老友,但毫不至於替重澈來瞞住謝家。
“你未曾應下薛家招攬?”他未承認聯手。低晲了眼糖果,容洛眉心聳起,“方纔二郎……”
“勿掛。燕南。”
所幸謝貴妃明事理。雖不知元妃與皇後爭鬥啟事,但顧念家屬好處,她亦在身後為元妃出了很多力量。小一月裡,她與元妃聯手,已讓皇後連損兩位二品妃嬪。可說大傷元氣。
“你瞧。”凝肅的目光落在容洛身上,薛淩月驀地勾唇:“我早同你說過明崇通達。你偏生不信。”
貳心機較著。重澈與容洛一眼可堪。也不對他多做言辭。
“是薛二公子來了。”見容洛對屏風猜疑。何姑姑將手上漱口的茶水遞給秋夕,接了軟巾讓容洛拭麵,“來了有些時。偏殿那邊放了很多陛下賞下來的東西,還未得盤點入庫。奴婢便自作主張,用屏風擋了眼,讓二公子入殿等待。還請殿下莫怪。”
容洛此時正看著天井裡的重澈,滿麵驚詫。聞聲薛淩月問話,很久才反應過來,支吾著應了一聲:“嗯。”頓了頓,容洛收斂驚奇,迷惑問道:“半夜不成入宮,你們如何在這兒?”
“以是你便連謝家的人都一應瞞疇昔?”得知來龍去脈,容洛心中鬆了一口氣。固然重侍郎府也不是個好去處,但起碼比落入皇背工中要好上很多。
“聽聞你害了熱病,現下如何?”重澈在案後坐下。何姑姑為他奉上茶水,他一目未曾落下去,隻是雙眼凝睇容洛,“可曾好些?”
半年未到便接連兩次升遷。重澈之才幾無可說,世家若對此視而不見,那便不再是世家。
何姑姑就在屏風外。聽容洛呼喊,她當頭應了一聲,端了兩盞茶水給容洛。一盞漱口,一盞潤嗓。
夜深露重。堂內暖和,堂外卻格外酷寒。容洛腳步極輕,但薛淩月長年習武,天然一下就聽到了動靜。
烏玄色的藥汁盛在碗中,醇苦的藥味在四下滿盈。容洛望著湯藥大要好久,一氣飲儘。抬手擋開何姑姑遞來的蜜餞。
薛淩月也不再拖遝。含笑對容洛頓首長揖,接了秋夕遞來的紙傘,往霖榮郡主所住的詠懷殿行去。
他忽一下回身。見著容洛,神情一怔,翩然一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