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本日這一局脫手直取皇後關鍵的同時又將她那一方的諸多助力直接黏連，以一箭餘力顛簸其他。萬分類似謝貴妃昔日風格。倒教人不得不認定此事為謝貴妃一手所為。

重澈付以一笑。

約莫是來問曼陀羅香如何措置。眉眼微動，容洛內心反應過來，看向重澈：“如此你便先回府吧。”

“我本日已拜過宗祠。”看何姑姑在門下遣開奴婢。重澈回眼，同她敘話，“本年一樣喧華。重遊心來歲參試科舉，將軍成心讓我提攜。好幾世族亦尋過我。”

“不必。”重澈站定，高低端量他半分。抬步拜彆，隻餘一句在盛太醫耳邊繚繞。

向淩竹已痛失一臂，現在孟雲思將勒迫坦陳，她定然有考量，但決計不會捨棄孟雲思。後宮中人極其厚利，走與留也不過頃刻之事。若連這一點都不知，天子毫不會與向淩竹，乃至於與向氏聯手。

皇跋文恨謝貴妃不是一時半晌。謝貴妃頂了怨懟天然無益她躲於暗影之下，可這並非她誌願。亦並非功德。

又說了些會兒話。秋夕排闥而入，偷偷瞧一眼重澈，對容洛說道：“殿下。盛太醫來問脈。”

何姑姑替容洛摘了肩頭的兩層大氅軟披。秋夕甫將手中的青碧蘭花長披裹住容洛，手底下一勾一繞扯出花結，低聲道：“殿下。重侍郎來了。在偏殿等著呢。”

何姑姑奉養在側。聞言非常迷惑，“皇後不知此事，不是更好？”

唇際微抿。容洛道：“入口軟糯。吃時有清甜、艾草香，少量有些苦。卻並非重苦，類於醋苦。如果觀青主持所做，艾香間另有些紅豆香氣，糯米亦會更細，甜則少。片時還能吃著幾粒棗泥。”

她語氣和緩，恒昌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小小的哎了一聲。他攏著袖子頓步，瞭望著容洛轎輦消逝，才碎步吃緊前去精華宮中。

容洛揚眉。看著何姑姑端著白碟入內，輕柔挽唇：“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匣內已經備下一雙銀筷。容洛按捺下心境，拾起筷子夾起一塊艾糕，咬了一口細細嚼動。眉頭一沉一揚：“靜汀小徒弟做的？”

自謝貴妃小產以後，容洛的所為無一不在針對皇後。而看薑嬪生前來往，亦是皇後居多。何姑姑猜想，或許謝貴妃小產乃是皇後教唆薑嬪所做。而此事終激憤容洛，令她圖謀扳倒皇後，讓謝貴妃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