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寧顧暘也清楚此時的本身與平常有異。將手放下按在長刀上,寧顧暘望了眼容洛,沉聲道:“我對陛下甚為絕望。”
男女授受不親是常理,這般作為倒也說得疇昔。隻是這二人行動晦昧,容洛不免猜疑。頷了點頭,容洛將信交還重澈,覷了眼寧杏顏,將猜疑吞入腹中,隻責怪了寧杏顏穿著薄弱,她便再未幾言,徑直與幾人一道步入殿中。
話中有無儘的讚成與賞識,一樣也將容洛的統統上風道了個明顯白白。與容洛對視很久,寧顧暘目中一派赤忱:“我聽聞殿下招攬了很多文臣,府中至今缺的唯有武將。臣望天下承平,亂世不負浮名,願傾寧家以助殿下,不知殿下是否成心……奪嫡?”
信的內容容洛當然不會書記諸人。穆萬華還是一個不成告人的存在,送來的動靜便更不會是能隨便鋪陳坦誠的。何況此中牽涉隱蔽,乃是穆萬華欲將當初所提前提的最後一條更加“輔國攝政”——若被外人知悉此事,她的性命便是最輕易被奪去的東西。
三分體貼,七分思疑。重澈凝睇她多時,還未作聲,旁下寧杏顏攏了攏大氅,先一步開口解釋:“方纔我在裡頭安息,婢子估摸是給他說過了。是我的不是。”
“難為殿下了。”
無背景的太子,能在風雨飄搖的深宮與長安謀得一席之地,不過是憑著才識和助力。他能安坐太子之位,到底是因謝家攙扶,無謝家,他也不過是一名平常皇子——他與謝家結合,畢竟是因為她的存在。她同他胞親一場,他不說全然體味她的脾氣,也該清楚她不喜仇敵。
“殿下若非皇長女……”話到唇邊,寧顧暘微微一頓,“約莫現在還與杏顏在京中打馬試衣襦罷。”
寧杏顏遇刺之事,他是在茂州得知。當時益州節度使發來的手劄非常平常,內裡也儘是陋劣的欣喜話,但他對寧杏顏格外正視,又怎會被這幾句話隨便撫平滿心擔憂?何況,他身為寧杏顏兄長,不會不曉得寧杏顏的秘聞凹凸,那袁業成即使是叛徒不錯,可寧杏顏也不是那般隨便就會遇刺的人,稍稍一想便感覺此事貓膩甚重。到了益州麵見雲顯王後,他的狐疑便被徹完整底肯定,肝火更是由此而起,亦愈發不成停止。
這信來得古怪,提的前提便更加詭異。但此時不在長安,她亦不明白長安產生了何事使穆萬華突然變動心機。加上寧杏顏現在傷重,她也不籌算流露甚麼令她擔憂,隻得臨時壓下心境,掩下眸中澎湃的暗潮。可寧杏顏又如何不知她異色,略微與兄長敘了一陣,她便藉端讓幾人拜彆。不過未幾時,拜彆重澈便又再度折返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