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雲常唇邊一抹恥笑：“方纔是誰將本身內家推出來做擋箭牌的？此時倒裝得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了？”

“是！部屬服從！”

池邊一張紫檀圈椅，雕花扶手，高背上套著絳紫色鬆雲紋枕靠與同色錦墊。一張紫檀茶案，幾縷青煙從一盞鎏金三足香爐中嫋嫋升起，恰是她方纔聞到的香氣來源。香爐旁一盞玉勾雲紋琉璃風燈，剔透晶瑩，光彩四射。

那人“嗬嗬”發聲，點點頭，又緩緩點頭，目光黯然。

供書上言，兩位娘娘前後顯懷，陳貴妃稍晚一些，恐怕惠妃先誕下龍子，這就動念侵犯。事發當晚輪到莫亦清侍值，陳貴妃以腹痛不適為由，先告急召走三名太醫，另有一名太醫士去了禦藥房。值房內隻餘莫亦清與另一名蔣姓太醫。

莫曉也不辯論，隻道：“莫某隻求這一事，企督公成全。”

柳蓉娘急倉促迎出，焦心中隱含幾分指責之意：“相公這一整夜去了那邊？連小我也不帶，也不與妾說一聲……”

莫曉上前施禮，站直後停了一停。

“那極刑可免嗎？”

他徐行走近，一把攥住那人的脖子，收緊的掌中，脖頸柔嫩平坦，並無凸起喉結。

莫曉到了內院，轉頭見柳蓉娘亦跟了出去，俄然留步道：“蓉娘，我要替添香閣一個女人贖身，你拿些錢出來吧。”

至此，芮雲常始抬眸。

“他說‘不是我。是因為他的事。’”

芮雲常在托盤裡放下白帕：“你們中多少有人曾和他有過友情，如果念著昔日情分，想要給他個痛快的……”說到這裡停了一停，視野掃過房內。

芮雲常揚起眉頭，忽而笑了笑：“帶他出去。”

“他還說了甚麼？”

柳蓉娘早知她不是莫亦清，天然不會將值錢之物存放在臥房或庫房這些好找的處所。而是會藏在她常常出入或顛末，能常常瞥見又不輕易被想到的處所。

芮雲常冷哼一聲，乍然放手。

天涯方明，莫曉纔回到莫府。

芮雲常出了刑房，見一名又高又瘦的褐衫男人帶著瑟瑟顫栗的施茵茵入內。

芮雲常掃視完整個刑房，才冷冷接道：“他早一個時候斷氣，統統當班的就代他受一個時候的刑。”

柳蓉娘欲言又止，眼神儘是不甘卻又強迫壓抑。

莫曉見她冇接話，便又道：“我要替茵茵贖身，另娶她返來，她也就是這家裡的人，你……”

“曉得悔了？想求本督饒你一命？”

他渾濁雙目對著芮雲常，似有幾分復甦過來，濁目驚懼，麵帶要求，卻發不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