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蘇芷晴還在思考留香這瘋了是真是假?是偶然還是決計,便聽中間一聲嗤笑。
“我這兒畢竟人丁少,添你這張用飯的嘴又不惹人思疑,實在難了些。我平素裡又冇有開小灶的風俗,隻好叫素月留意著,籌辦了這點東西,你先拚集著吃吧。反正你現下一身外傷內傷,得來點平淡的。”蘇芷晴一邊說著,一邊自盒子裡取出兩樣小菜,一碗粟米飯。這些委實寒噤,何況葉昭也是自幼養尊處優。
蘇如絮咬了咬唇,一股子氣勢又弱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倉促走了。
“詳細是何物,我倒不知,隻傳聞是個野獸模樣的金飾,說來女孩子家的少有戴這些東西的時候。”
這邊廂蘇芷晴尚且不知裡頭的事兒,回了房,便見著葉昭坐在床頭上換藥,他裸著上身,一身班駁的傷口委實刺目,見蘇芷晴出去,倒是他嚇了一跳,“這……當真失禮了。”
“再者,是剛剛纔得了的動靜,留香似是瘋了。”素月持續道。
“再就是青鸞女人早上來過,本是來找蜜斯的,被我擋了歸去。”
“誰曉得呢?”蘇如絮嘟囔著,誰料實在當真是被她們母女二人猜對了的。
不過眼下葉昭可冇甚麼抉剔的,他這一陣子,也是風餐露宿慣了,現在能有上如許一餐,已是極好了。
那兩句詩趙斌有一陣子老是掛在嘴邊的,蘇芷晴又提及湖邊,自是那回她與趙斌說清楚,又調撥他去拉攏趙穎與蘇朔南之事。蘇如絮未推測蘇芷晴竟是聽了去的,且在場的另有玉盤,再加上留香一事,她在大房的把柄實在太多了。留香玉盤可都是人證,又有趙斌這個她動不得的,如果對峙起來,可不比那捕風捉影的男人信物。
“你這個沉不住氣的笨丫頭,眼下我們人證物證皆無,又拉攏不到三房過來,你這般露了些,可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隻怕本日歸去,黃氏便要帶著芷晴把屋裡裡裡外外清算上好幾遍!到時候兩手一推,將留香抖落出來,瞧你如何辦纔好!”趙氏狠狠戳了蘇如絮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
葉昭彷彿聽了甚麼趣事兒似的,笑眯眯道,“這小小的蘇府竟就有這麼多事,蘇大蜜斯還真是日理萬機啊。”<
蘇芷晴這輩子活了十三年,還從未遭過這般的罪,整整一夜,她便在黑暗裡閒坐在床邊,偶爾借了火摺子的幽光,檢察葉昭的神采,用冷帕子擦拭他的額頭。期間素月被她換帕子的聲響弄醒過一回,她便又重視了些,說甚麼不肯叫她換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