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是靖安司捕吏姚汝能，一向跟從張都尉查案。他搜尋王家蜜斯、禁止突厥狼衛，都是眾目睽睽的功績，如何能夠與之勾搭？這此中，必然有曲解！”

張小敬道：“豈止是他，長安如有甚麼變故，全部守捉郎全都要死！”

“那等他到了再說吧。”對方說完就要上門板。張小敬“啪”的一掌按在門板上，態度倔強：“朝廷辦事，等不得。你是要我現在出來，還是等縣尉親身帶隊過來？”

張小敬便把突厥狼衛與闕勒霍多的事說了一遍，問他是否聽到過甚麼。老者聽完以後，大為駭異：“小成本日未曾出門，不知外頭……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容鄙人去查詢一下。”

“嗯？”

這時，中間那位讀官典的官員也插口道：“張小敬在萬年縣時，外號叫五尊閻羅，狠暴虐拗絕。如許一名梟雄，可不是甚麼人都能把握的。”

把這兩個罪名栽到張小敬頭上，姚汝能感覺荒唐非常。但是在新任靖安司主官眼中，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猜測。

張小敬也不酬酢，進門後劈臉就問：“我要曉得是誰收回的拜托，讓劉十七和摩伽羅去刺殺波斯寺普遮長老。”

誰知剛動完手，張小敬就打門了。平常殺手，刺完就走，不會去理睬外頭打門。可這個傢夥機變之快，行事之大膽，讓人咂舌。他竟然在極短時候內想到反過來冒充火師，套走了靖安司的調查進度。

“是。”

比擬起其他坊市的觀燈人潮，常日繁華之最的平康坊，此時反倒平靜很多。因為平康裡的女人們都被朱紫們邀走伴遊，青樓為之一空。約莫獲得深夜兩更時分，女人們與朱紫纔會連續返來，開宴歡飲。

張小敬神采“唰”地變了。本來那一聲慘叫，並不是真正的慘叫，而是老頭用心學火師的聲音收回來的，為的是讓那些保護聞聲。這個老東西，心機之深沉，的確到了可駭的境地。隻是短短的一次比武，設下了多少騙局。

張小敬瞳孔陡縮，他“嘩啦”一聲推開身前案幾，凶悍地躍進書架。那燭台被掛在竹架旁的銅鉤旁，中間空無一人。

張小敬肝火中燒，一拳重重捶在牆上，屋內的書架都為之一顫。老者手裡燭台卻穩穩托著：“小老隻要一人在此，都尉儘能夠鎖拿拷問，毫不抵擋，但也彆希冀鄙人能說甚麼。”張小敬“唰”地取出弩機，頂住他的腦門，陰惻惻地說：“劉十七當初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