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武功最盛,可武功空缺,大秦朝轉眼皆滅,他不過是提起了前勢。漢高借這前勢奠定了後勢,漢文以黃老之治穩住了餘潮,這三人算是分禦了局勢。”
“你剛纔說到了王安石,張居正,連帶他們身後的兩位神宗,先人都貶過於褒。能夠老夫看來,隻論那兩位神宗,倒是強過了大多數帝王。他們二位在位時,非論國政成敗,朝局起碼是穩穩在手。”
“不說當世,即說曆代文人,凡是說到為君之道,都隻一個‘親君子、遠小人’,以此及上,談得深一些,也無過於禦臣之術。其用心何為,暫不深述,就說這千百年而下,不但世人都將帝王心術當作了禦臣之術,連帶推及到為官心術、為僚心術,全都靠到‘曲求’之徑。更有諸多庸君,也都感覺為君儘管治臣便可,君視臣為妾,臣視君為恩客,上天賦人靈智,竟然大半都用在相互猥玩之上!”
“時乃製化,這裡就說到了禦製。所謂‘製’,就是‘經製’。勢如季風,時則是季風在日月間的竄改,時勢連在一起,方成汗青。每朝初成,即凝下了經製,如能駕馭這經製,那就算是曉得了帝王術的次等。”
到此時,老頭終究吐出了真貨。
“帝王若能禦製,就能擇臣,臣循製而逐利,隻要稍能識人,禦臣水到渠成。此次等的帝王,即便心機遠不如那些靈智隻放在禦臣的帝王,可借經製之力,成績也遠遠高過隻知和臣子周旋的帝王。”
段老秀才翻了好一陣眼皮才緩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品了一口茶,呼吸調順了,這纔開口誹謗元治,但是很輕易招致暗射之禍的,今後彆當著其彆人的麵說這些話。”
喲嗬,這老頭目光還真高,秦皇漢高漢文三小我加起來,纔算是一個一等。
“老夫所究之帝王術,有分三等,禦臣是最低一等,其上另有禦製,最上則是禦勢。”
李肆呆呆點頭,之前他的確是這麼感受的,並且這老頭不也說了嗎?帝王術,研討的是帝王之心。
“你這也是庸人之識!”
段宏時低低這麼說著,李肆內心也是一跳,他下認識地去找段宏時的眼神,老頭卻偏開了視野。
唉!?
“帝王用人,也該是一篇大學問吧。提及曆代,因臣而榮枯的例子不要太多,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