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頭奴_40.喜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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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黎等著這位將軍的輕浮調笑或者鹵莽戲弄,卻都冇有比及。她清楚聽到一聲嘲笑,那笑裡多有諷刺,而後便是一句,“薑大蜜斯,你也有明天?”

“佛祖曉得你是誰?凡是記取你的功的,也不能叫你這輩子乾上營-妓這事兒。到時不知如何結局,說不準甚麼時候就死了。我冇彆的希冀,隻想死的時候有個全屍,衣衫劃一。”

“是,將軍。”兵士打了牛皮帳門讓薑黎出來,催促她不要磨蹭。

“讓她出去。”裡頭傳出的聲音隔了帳布,聽不大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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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裡無人的時候,她就委曲地哭起來。畢竟,她也就是個十六歲的生□□子。

薑黎曉得,這不是唬人的話。那一個個兒被兵士領走的,都是服侍人去了。有本領的,扭著腰返來歪在床頭還能扯半天閒篇兒。冇本領的,掛些個彩,都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去那裡呢?薑黎偶然問,便不吱聲。她這三日在營裡也聽到了些閒言閒語,她們說新來的女孩子,多數先送去給副將嚐鮮。副將那邊膩了,或者又有了新人,便就賞了下頭的。薑黎想著,這兵士約莫也就是帶她去副將的營帳裡。

薑黎自發放不下身材來服侍這些人,卻還是不自發地想到這些話。她進了帳蓬,麵無活力,隻在帳門內站著,低頭道一句,“給將軍存候。”而帳蓬裡的究竟有誰,她看也冇看一眼。

她原最瞧不起家份低的人,便是家裡的奴婢也鮮少多瞧一眼,阿貓阿狗一樣的東西,值得她費甚麼心?可誰又能想到呢,她現在也成了阿貓阿狗一樣的東西。

那女子捏著針柄不斷手,說:“備著一些,反正不是好事。都跟你似的,要用的時候孔殷火燎地趕,那樣兒舒心?”

指尖在手內心震出顫感,連帶背後也生抖出很多寒意。這個聲音是她所熟諳的,而這類鄙夷的語氣聲口,讓她如芒在背。她還是漸漸抬起了頭來,蹙眉把麵前這個男人的臉看進了眼睛裡。朋友路窄,她信了。

她眼裡無光,飄虛不已。想叫這個阿香的坐遠些,彆弄臟了她的褥子。可畢竟,一句話也冇說出來。

腳底草枝脆響,薑黎把手裡的簪子攥得緊死。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忽而邪念也少了。人大略都如許,高估本身的情操底線,同時低估本身對活著的巴望。

薑黎冇有說話的慾望, 隻顧揉褥子裡的手。那阿香卻不作罷,一麵嗑瓜子, 一麵又跟她說:“你纔來冇兩日,不知我們這裡日子難過。我看你挨我近, 樂意跟你多說幾句,也叫你到時不至錯了手腳,白挨虐打。拉你出去服侍, 也就這兩日的事情, 來了這兒的, 就冇人能躲得掉。你如果個大閨女, 定然感覺屈辱。但我跟你說了,若想活著,那哭鬨的手腕,還是大可不必。順著那些個爺,服侍好了,自個兒也少受些罪。鬨騰得他們不歡暢,一抬手將你打死了,荒湖裡一撂,連個給你收屍的都冇有。光淋淋的,到了地下都冇臉兒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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