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頭奴_40.喜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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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正感慨著,忽聽外頭有人叫。是該往營帳裡服侍去了,拽拽身上的衣服,扶一下耳後素髻,翻開帳門出去。她把腰肢兒扭起來,曳曳生姿的模樣。活得再艱钜,也要活出滋味兒來的。

她不曉得她哪一天也要像這些人一樣,扭著腰肢去供百般的人把玩。她想在那之前,定是要挑了本技藝腕上那根筋的。內心這麼想著,銀簪的尖兒便往手腕上戳。疼痛觸肉,便再刺不下去。她曾經放肆放肆,然本來也是個怯懦脆弱之人。

不說這些說甚麼,家裡父母兄弟的事兒都說儘了,各家也早冇了甚麼奧妙。營裡纔來個女人,生得容顏驚絕、氣度不凡,偏臉上隻掛著生分冰冷。

薑黎聽著兵士腰間刀鞘撞擊鎧甲的聲音,默吸了口氣,抬起好似灌鉛的腳根,彎了腰往帳蓬裡去。阿香跟她乾脆的時候說過,服侍這些軍爺的時候,依著他們的愛好性子來,樂樂嗬嗬的,都高興。彆沮喪著一張臉,叫人瞧了就不歡暢。

阿香最是心寬的,“得過一日是一日,不說這些。”

那女子捏著針柄不斷手,說:“備著一些,反正不是好事。都跟你似的,要用的時候孔殷火燎地趕,那樣兒舒心?”

薑黎坐在床沿兒上,紋絲不動,瞧著帳裡的女人一個個地出去,內心淒寒不能見底。她手心兒裡握一根銀簪,這是她身上獨一還剩的金飾。想了數日,存亡線上躊躇了數日,卻還是對本身下不去手。

指尖在手內心震出顫感,連帶背後也生抖出很多寒意。這個聲音是她所熟諳的,而這類鄙夷的語氣聲口,讓她如芒在背。她還是漸漸抬起了頭來,蹙眉把麵前這個男人的臉看進了眼睛裡。朋友路窄,她信了。

內心有再多的憋屈,現在發作都於事無補。她啞著嗓子應了聲“來了”,起家往帳門邊去。那打著帳門的是個上等兵士,瞧她出來,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半晌,才放下帳門來,道一聲,“走吧。”

她眼裡無光,飄虛不已。想叫這個阿香的坐遠些,彆弄臟了她的褥子。可畢竟,一句話也冇說出來。

那女子笑笑,“與我們有甚麼相乾,可不管。”

阿香搖點頭,“要不待會兒順捎著探聽兩句,看是甚麼來源。你問她,半句不回的。”

【此為防盜章】  薑黎把手伸進褥子裡, 已然感受不到最後適應不了的那股子糙麻感。褥子都是暗灰麻布縫的, 棉花不知曆了多少光陰, 生硬地硬著。寒氣浸麻了的手,在內裡要焐上好一陣子,方纔氣有知覺。等有了知覺,便是入了骨頭的癢。那是凍破了皮子, 卻不敢撓, 再怕撓破了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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