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瞧她一眼,“將軍帳裡服侍了一遭,想是個冇用的,這就倒了。將軍還下了叮嚀,不能叫她死了。你給我看著她,如果出了甚麼事,我找你查問。”
阿香伸手悄悄拉開薑黎身上的褥子,看她頭髮混亂不堪,像是扯拽過的,不自發便吸了口氣,嘴上說:“都說李副將軍是最難服侍的,冇成想,沈將軍比他還凶暴。”
這話字字句句往沈翼心上紮,他不過家世差些,竟就遭她這般熱誠?之前的事又一幕幕閃現在他麵前,他如何賤巴兮兮討她歡心,像條哈巴狗兒,可成果呢,獲得的是翻了倍的熱誠。若不歡樂他,合該從早兒就把話挑瞭然,不該那般惡毒地拿他做猴兒耍。
薑黎是個捧也不是叱也不是的怪脾氣,這便更惱,用力兒甩阿香的手,還是惡聲道:“放開!碰我做甚麼?你也配碰我,你不配!”
這些話說得薑黎胸中肝火膨起,手上便更加用力甩阿香的手,然也甩不開。氣極了,她俄然蹲下身哭起來,嚎啕如暴雨,氣喘不暢。遭了難這麼久,她一向汪滿了眼淚給生生噙著,從冇出聲哭過。她一向在薑家大蜜斯和現在的身份間轉換不過來,一向擰著本身。她曾經有多瞧不起彆人,現在就有多怕彆人瞧不起本身。那一點點不幸的自負在內心,折磨得她死去活來。
身材上遭到的侵犯,讓薑黎渾身發緊,巴不得身上的人立下就死。然內心怨毒地謾罵,並不能竄改甚麼,她現在也隻要任他擺佈□□的份兒。忽而胸前一陣劇痛,那人竟是下了牙齒咬的。眼裡攢的眼淚疼落框外,她難忍疼痛地叫了一聲。
沈翼挪開本身的目光,再不看她,扯了一塊褥單兒往她身上一扔,叫外頭的兵士,“送歸去。”
兵士乜她一眼,“瞧瞧她,再瞧瞧你們,你們也算女人?”
他草草了事,直起家子清算好身上的寢袍大氅,立在榻邊看了薑黎一陣。她還是那麼都雅,睫毛密長,皮膚白淨。也就是如許貌,叫他早前瞎了眼,被她迷了魂,幾乎送了本身的性命。她當本身貴女天命,一輩子可驕橫放肆,現下遭了難,應曉得當年的本身是多麼可愛了。
“是,將軍。”這兵士忙地回聲,而後抬腳出帳蓬,把薑黎送回西北那頂破帳蓬裡。也不管裡頭是否有人換衣梳洗,直直打起帳門出來,往榻上一扔,站著四周瞧了一遭。
阿香拽了薑黎的手腕子,迫使她轉頭,盯著她道:“你現在不也是牲口一樣供人把玩,你有血性,早些天如何不去死呢?你若死了,冇今兒的事!”